可是现在……
司空聆歌咬牙，拳头狠狠的握紧，指关节泛白。
从一开始，就因为孩子在方伊人手里，一直在忍耐……
愤怒的情绪，已经积累到了一个程度。
司空聆歌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少度量，还能够忍耐多久。
手一直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司空聆歌真的很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扣下扳机——
如果方伊人再继续这样挑衅下去的话……
“看来，你也不是很无知。”方伊人笑了笑，得意洋洋的，“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还不把枪拿开？”
司空聆歌眸光微闪了下，颤抖的手，忍不住收了收。
被黑乎乎的枪管对着脑袋，还是关了保险的枪，说不怕是骗人的。
尤其是，握枪的人，手一直在抖。
司空聆歌的胆量，方伊人并不担心——
她要是有那个胆，事情就不可能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方伊人担心的是，司空聆歌情绪不稳定，擦枪走火，弄出意外……
方伊人和哥哥方建仁不同。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上一代的恩怨、方氏奉献出全部，甚至包括性命。
否则，当初她就会把上官知行和小鬼交给方浩军，而不是风夫人……
方伊人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一个人——
风离夜。
“司空聆歌，你确定，自己能够承受得起，开枪后的结果？”方伊人暗暗地吐纳，保持住声音的平稳。
“把孩子……交出来！”司空聆歌颤抖着说，脑子乱轰轰的，只有这一个念头。
幕布上，画面定格在男人把注射器扎入孩子身体里那一幕。
司空聆歌的心，不断地被刺激，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方伊人看着司空聆歌狂乱的表情，心里也有点慌，咽了咽口水，“司空聆歌，如果你一点也不顾及着上官、风两家，就尽管开枪好了。”
司空聆歌皱眉：她开枪，和上官家有什么关系？
方伊人知道自己成功地吸引了司空聆歌的注意力，重新恢复了镇定，“枪响一声，所有的媒体会在第一时间涌进来，争相报道……到时候，S市各大媒体、报纸，就都会是风家即将过门的媳妇持枪杀人的新闻，闹得满城风雨……”
方伊人说到这里顿住，声音霍然阴鸷，“你知道，一旦事情真的发生，会给离夜造成多大的伤害？”
“……”
方伊人只关心，整件事，对离夜造成的伤害。
那她们对一个还未满六个月的孩子，做出那些事，又怎么算？
离夜是人，她的孩子就不是人了？
司空聆歌也不想这样去想的，毕竟整件事，离夜都毫不知情。
可是方伊人的话，却深深地刺激了司空聆歌，让她的胸口，不断地早出阴暗情绪，甚至把去留无意的风离夜，也一起怨上了。
司空聆歌根本控制不住……
“不仅仅是离夜，事情要是爆发，上官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件事……和上官家有什么关系？”
方伊人听到这话，缓缓地勾唇，笑了，“司空聆歌，你不会真的这么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