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潇刚要开口,叶承欢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摆谱了,有意思么,有人陪你聊天,但我们夫妻有正经事要办。”
门外闪进一个身影,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扶着眼镜,辞色严肃的走到武潇面前:“我是林小姐的私人律师,我陪你谈谈接下来的事。”
武潇狠狠瞪了叶承欢一眼,“你给我走着瞧!”
叶承欢混若无事的撇撇嘴巴,“想玩我奉陪,但别拿我老婆说事,这次我给你面子,要是再有一次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拉起林佩珊的手往外就走,武潇狠狠切齿,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心说叶承欢咱们走着瞧。
叶承欢带着林佩珊驱车来到医院,这座医院位于海滨的高地上,大片的浓绿与蔚蓝的海水交相辉映,小雨初晴后的空气里弥散着木叶与泥土的芳香,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找好泊位把车子停好,叶承欢捏了捏林佩珊冰凉的小手,示意她放宽心,林佩珊本能的缩回手,对这种肌肤接触显然还不太适应。
他们在前台问了林佩超的住处,乘电梯来到顶楼。
长长的走廊里空荡荡的落针可闻,时时听到从病房传来监控仪器的滴滴声,坐在值班室的女护士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一本美容杂志,如果当年她能把那劲头放在学业上,一定不会三十几岁芳华老去仍是无名的小护士。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发现一对陌生男女,奇怪的站起身,声音不大的责问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已经过了探视时间,谁都不能打扰病人休息。”
“我们是林佩超的家属……”叶承欢耐着性子解释。
护士一脸义正词严的说道:“不管你们是谁,过了探视时间都不能会见病人。对不起!请出去!”
她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把边上保卫室内正在打牌的保镖们给惊动了,先有一个人探头向外张望了一下,紧接着有纹身的男人手里捏着扑克,拉开门走了出来。
“嘿!美女!怎么了?”为首的男人好像一座黑铁塔,和娇小玲珑的护士形成鲜明对比,他打了个招呼,顺便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后,才笑嘻嘻的正眼瞄上他们。
“他们是林先生的家属想要探视。”护士并没有在意那只咸猪手,反面很享受的抛了那个家伙泡了个媚眼。
“家属?”那人一楞,立刻停止和那名护士打情骂俏。
叶承欢扫了眼面前的男人,身材雄健,目光如炬,特别是他拿着扑克的手,指节根根突起,挂着厚厚的老茧,叶承欢马上明白,这是被枪磨出来的痕迹,还有他的军绿色背心,以及特种作战靴,一切都说明这人十有**是行伍出身。
叶承欢的目光最后落在他喉管和上眼皮奇特的刺青上,那是俄罗斯佩塔克监狱的纹身,那里关押着俄国最凶恶的罪犯,极少数能在还可以站着撒尿的年纪出来。看着那人手臂上累累的疤痕,这个战果辉煌的家伙来历不凡。
“林先生有话,拒绝一切外人探视!别惹我生气,快走。”黑铁塔凶巴巴的说道。
一个保镖都这么嚣张,要不是林佩珊在旁,叶承欢早大耳瓜子扇过去了,他的嘴角泛着一丝笑意:“我们不是外人,我是他姐夫,这位是他姐姐。”
黑铁塔一挥手,翻了翻怪眼:“那也不行,你们走不走,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从值班室里涌出七八个男人,都和他差不多的装束,一个个怒目而视,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的姿态。
叶承欢皱起眉头,他的好情绪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热血上涌,脚下一个前踏,忽的一下到了黑铁塔面前。
黑铁塔的男人比他高了一头还多,但叶承欢的身姿在他的视觉里犹如暴涨了数十倍,一片深沉的阴影铺天盖地的袭来,将他的人裹挟起来,犹如一只空烟盒挤压收缩,眼看就要挤爆,黑铁塔黝黑的面颊泛出苦涩的青紫,整个胸腔一台快要失灵的破风箱,呼吸哽住,手脚冰凉,一点都动弹不得。
弥散在整个空间里的那种凶兽般的暴戾之气,仿佛随时要将傲慢的家伙生吞活剥!
“老公!”
背后忽然传来林佩珊的叫声。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叶承欢满是错愕的回头,那片惨无人道的戾气也随之消失,黑铁塔如蒙大赦的呼出一口气,捏了捏僵硬麻木的手臂和双腿,这才发现自己的汗衫已经湿透了。
林佩珊人比花娇的站在那里,仿佛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老公,我们……还是走吧。”
叶承欢失神的眨眨眼睛,着魔似的跟着林佩珊离开这里。
来到车上,回过神的叶承欢嘻嘻一笑:“老婆,你刚才叫我什么。”
林佩珊羞涩的皱皱瑶鼻,犹豫了下,“我要是不那么叫,还不知道你会干出什么傻事。”
叶承欢思忖着:“关键我看着来气,连你这个姐姐来探视他都不见,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饼。”
林佩珊瞪圆了眼睛,刚要发作又凝重起来,一声不响的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