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夏兰王在外等候!”赵尧回报完便起身,见正在批改折子的男人眉峰蹙起,视线下移,定格在断裂的御笔和弄污的奏折上,以前陛下最期待的就是夏兰王的亲近,这下好了,成反比了。
他可不觉得夏兰王真把陛下当兄弟,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戏,此刻更确定陛下是何等嫌恶此人,却为了边关之事,不得不隐忍,无法正面回绝。
莫非这二人并非天生的同盟者,反之,是前世宿敌?陛下,此刻您万万不可得罪他,边关刚来消息,不出一月余若霖便会打入粟阳城,就纳兰元帅的二十万大军,如何抵挡余若霖与吴川的五十万雄兵?镇守另三方的大军全数加起来不过百万,还万万不能调动,否则其余藩王还不得直趋而入?
傅云澈无表情的仰头,看了一眼赵尧,后闭目轻轻将御笔扔到了砚台旁,大手揉向眉心,好似正在努力调整情绪,许久才扯出一个淡笑起身:“请他进来!”一个请字咬得极重,这才掀开衣摆落座桌前。
“哈哈哈哈傅兄,近日公务缠身,没来探望,实在抱歉!”
门口,风采依旧的万俟神枫进屋歉意的拱拱手,笑容满面,可见即将得到佳人,心情颇好,那灿烂、爽朗的笑颜令门口伺候的宫女们羞红了脸儿,夏兰王长得真好看,与大王在一起,丝毫不逊色,相比之下,反倒是更喜欢这个随性豪迈的男人,毕竟大王天天看,也看腻了。
傅云澈好笑的看着来人,明明前天才见过,礼貌的伸手道:“请!”
赵尧嘴角抽筋,他是高兴了,大王这里因他连奏折都批不好,这什么人呐?难道他看不出大王一点也不喜欢他吗?公务缠身,缠死算了,没事就跑这里来气人,估计陛下此刻一想到这人头就疼吧?
万俟神枫完全当自己家一样,自行端过茶壶,斟满一杯就一饮而尽:“这天气,越来越炎热了,傅兄,我们夏兰就四季如春,不像这南越,春季便形同夏季,热得人心发慌!”比起傅云澈端正的坐姿,倒显得豪放得多,身子斜倚靠后,跷起一条腿,右足踝翘在左膝上,真真的热血汉子。
隐约间露出了亵裤,胖瘦适中的精壮长腿线条一览无遗,羞臊得女孩们直想尖叫,夏兰王全身都好好看,完全找不出丁点瑕疵,三七分开的浏海,二龙戏珠的发冠,白衣袂袂的衣着,镶玉石锦靴,几乎完美的脸庞,纵然是鸡蛋里挑骨头,未免也找不出不足。
可这一幕在傅云澈看来,眼底划过鄙夷,双手交叉,双腿叠加,身体同样后仰,将帝王该有的优雅发挥得淋漓尽致,或许在他看来,万俟神枫的随性就形同街边的地痞。
万俟神枫也觉得纳闷,见傅云澈无时无刻不保持着风度,啧啧啧,斯文败类,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内心有多阴险,喝下第二杯才道明来意,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推了过去:“傅兄,有件事还得麻烦你!”
傅云澈闻言笑着摇摇头:“万俟说哪里话,若不是万俟派军增援,边关此刻想必定乱作一团,云澈还未来得及登门致谢,如今万俟的事便是云澈之事,万俟但说无妨,云澈定竭尽所能,绝不推辞!”说完捻起锦盒内的玉簪,挑眉,好玉,唯恐对方不信,又道:“万死不辞!”
“那就太好了,是这样的,这个呢,是吾娘仙逝时留下赠与吾未来王后之遗物,这南越后宫,神枫不便前去,就麻烦傅兄帮神枫转交于蝶儿,感激不敬!”很是赤诚的拱手道谢,只是无人看到那唇角时不时抽搐,一副想笑又强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