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气喘吁吁跑到会议室门口时,我却怕了。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哭泣声,也没有任何争吵声。
一切的一切都静的可怕,我的心也悬在了嗓子眼,我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可是我迟迟不敢进去。
我怕那些和我想的一样,我怕以后再也看不到夏希尔。直到传来一阵低低的男子的呜咽声,我才走了进去。
那些老古董无一不在里面,他们静静的站在四周像一个又老又丑的木桩。
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那不是我额头上的,而是在那些老古董围着的中心传来的。
我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夏希尔,和抱着她呜咽的柯西莫。
那样张扬的红色,刺得我眼睛又酸又痛。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蹲了下来,看着她不再起伏的胸口,不再有微笑不再红润的面庞,我知道,她永远都离开我了。”
“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夏希尔的人,温柔地给我穿衣服,给我准备早饭、午饭、晚饭。
温柔地教我中文、意大利文,教我使用相机,拍出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每晚睡前给我讲故事。
给我晚安吻,送我上学。
陪我去阿贝罗贝洛的海边晚安,陪我喂阿贝罗贝洛道上的小动物们吃东西。
她永远永远都离开了我。我当时很想哭,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可是夏希尔看到我哭会心疼的。
每次我不小心磕到碰到,哭鼻子的时候,夏希尔总是很心疼很心疼。
每次我生病去医院打针,她总是心疼的在我身边掉眼泪。
夏希尔曾经说过,她好想好想回中国,中国是她的故乡,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可是意大利有她一直要等的人,有她放心不下的人,所以她还不能回去。
而现在她应该是要回她的故乡了吧?
我怕天上的她看到我流泪的样子,怕她担心我而又违背自己回到家乡的意愿。
所以我把眼泪一点一点,全都逼了回去。
我告诉自己,不能哭,不可以让夏希尔心疼,不可以让夏尔难过,不能让我的母亲走也走的不安心。。。”
“我跪在地上,平静的帮夏希尔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帮她擦了擦那沾满血迹的苍白的面颊。
然后淡漠地环视了会议室的每一个人,这些人都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而在那里呜咽的柯西莫是我这辈子最痛恨最痛恨的人。
他想要拉我的手,却被我推开,看着他脸上的悲怆,我只觉得那一切都只是他一时愧疚的假象。
如果这七年多,有一次他能来弥补他的错误,带走我的母亲或他阻止那些人带走我,亦或是在我被带回来的时候,他能把我送回去而不是默认了那些人的做法。夏希尔也不可能死在了这里。这是我可以送她的最好方式。。。”
”
“我一个人走出了会议厅,然后站在了一片松树林旁,因为我听夏希尔说过,中国在世界的最东方,于是我就沿着这些松树,看着东边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