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账呢。”
“那个建材商?”
“可不就是那个跟你争风吃醋的建材商!”任明安说,“你是英雄救美一走了之,那个人在我的场子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老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劝住了,好歹是没砸了我的场子。”
“任总的场子,借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砸啊,”我陪着笑,“您别开玩笑了。”
“哼,”任明安似乎对任总这个称呼很满意,她带着笑意说,“我不管,反正你欠我个人情,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没问题,就算不欠你人情,你说句话,我能办的也都给你办了。”
“我下午有个企业酒会,你陪我去参加。”
“……”
“怎么?!”那边的声音立刻就提高了,“你不愿意?”
“不不,哪能呢,”我赶快解释,“我要是能跑能跳的,高兴还来不及,这就下去绕着医院跑几圈以示庆祝。问题是,任总,我现在情况有点不方便。”
“什么情况?”任明安敏感地揪住我话里的一个词,“你在医院?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点小伤,说起来,这个事情还是怪我自己,毕竟……”
“你在哪家医院?”
“啊?”
“我问你,你在哪家医院?”任明安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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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一附属!”
电话“啪”地一声就被挂断了,我愣愣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黄小松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其他书友正在看:。”我说,“准备接驾吧。”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病房门口被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团团包围,接着“当当当”门被有礼貌地敲了三声,然后一个黑衣人探头进来扫描了一圈,似乎是确定屋里安全了,才让开门口,让出一个女人来。
那个女人,一头及腰的长卷发,黑超墨镜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玫瑰色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穿着一身看不出牌子的玫红色连衣裙,整个人就像是一支怒放的蔷薇。
“任总,”我客气地朝她点点头,“还劳您大驾亲自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任明安完全没理我,她直接走过去对黄小松说:“怎么受的伤?”
黄小松他女友立刻就不满意了,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她也不能说什么。黄小松紧紧地攥住她的手防止她冲动,一边从善如流地回答说:“挨了黑拳。”
“谁打的?”
“建材商。”
“谁能证明?”
“当天打人的小弟说漏嘴了。”
“伤势怎么样?”
“肋骨骨裂,胳膊脱臼,轻微脑震荡。”
任明安满意地对黄小松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我说:“安夏,我很好奇,你跟那天你们从酒吧带走的女孩子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我笃定地说。
“只是普通朋友吗?”
“是的。”
任明安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她戴着黑超,我看不见她的眼神,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看着我。她就那么立定在那里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笑容:“好吧,你告诉你的朋友放心,那个姓钱的建材商不会过来骚扰她了。”
“任总,”我突然又有些不忍心,“你不会想要杀了他吧?”
“说什么呢!”任明安怒道,“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商人好吗!”
“那就好,那就好……”
“你歇着吧,”任公主昂着头,就算是跟我告了别,“我还有个酒会要参加,现在要回去化妆。等你好了,别忘了把欠我的人情补回来。”
“一定,一定……”
我和黄小松就这么点头哈腰地送走了任大小姐一行。一帮人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走了,前后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到一刻钟。
“这是怎么个情况?”黄小松明显被这阵仗懵住了,“她就是任明安?霸气侧漏啊,她为什么要帮你?”
我耸了耸肩膀:“女人的心思,我上哪猜去?最毒妇人心,说不定她想用一点小恩小惠把我整个人收买了,从此全心全意为她卖命……唉哟,弟妹,我可不是说你!”
黄小松的女朋友显然对我的论调很不以为然,正在用目光狠狠地杀我,我赶紧尽可能点头哈腰地向她认错,黄小松也在一旁狐假虎威地教训我,要我学会正直而不带偏见地分析女同志的心理动机,同时也不能对一个群体一棍子打死,什么队伍里的成员都是参差不齐、革命觉悟不一致的,有个别素质低下的,但也不乏一些高大伟岸的正面形象——比如说他的大胸女友。
我满怀诚意地频频点头赞同,心里突然隐隐约约想到了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