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调任书,我说:“之前你说陈大良的位置给我,还算数吗?”
“算,但你迟到,所以先留着,你能在仓务部完成任务,我绝不食言,该给的肯定给。”林月笑了笑,“没问题了吧?没有就出去,我没空应酬你。”
我飞快道:“有,给我一辆配车,方便,不然办起事来效率很低,虽然你现在还不能给我陈大良的位置,但我要相同的薪酬待遇。”
林澜没有生气,但笑的很残忍:“刘峰,做人不要太过份。”
“是吗?”我也笑的很残忍,“你教的,有风使尽舵,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没关系,还我一百万,我自己买。”
“想得很,我不会让你得逞,就给你车,最差那种,反正是车。”林月好高兴,她以为气到我了,我是不介意,有车就行,管它差不差,难道指望她给辆宝马?陈大良的级别顶多是旧版皇冠,“别怪我不事先警告你,不要和我耍手段,还是那句话,最终吃亏的是你。”
我说:“当然,手段是小人才耍的。”
林月仍然没有生气,她大概觉得会耍手段很光荣,犹如我骂她坏人一样令她感到光荣。
我拉门离开,才踏出一步就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说:“哦,我没有驾照,去考太花时间,还花钱,你给我弄一张吧,要真的,不然我被抓了,刚好你又给了我重要任务,那么一来最终损失的是你,照片我下午去照了拿给你。另外,我希望陈枫和我一起去仓务部,我得有个自己的人才能够更好地完成任务,单兵作战很大机会是要扑街的,你肯定不希望这样对吧?所以,这方面来说你必须答应。”
林月终于生气了,拿笔砸我:“白痴,吝啬鬼,滚。”
我滚了吗?没有,滚之前得再气她一气:“林总,你眼界太差了,这么近距离都砸不中,我建议你多去健身馆练练射箭。”
林月瞪着眼睛在办公桌摸索,没有摸到适合的东西,她立刻弯腰钻到桌底下,我以为她要搬垃圾桶砸,没想到她竟然脱高跟鞋。在她用高跟鞋砸我之前的一秒,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完全拉开门站在中间,高跟鞋砸过来,我立刻蹲下,鞋子随即从头顶飞出去,砸中外面大办公厅一面屏风后反弹落在一个男同事的办公桌上,把那个男同事的饮料打翻了,洒他一裤裆。
我能想到此地不宜久留,所以立刻转身走人。当然,走之前我看了那个男同事一眼,大概也扫了大办公厅一眼,发现所有同事都愣愣的注视着林月的办公室门口。而林月,她在办公室里面大吼:“刘峰,白痴,你死定了……”
我进了电梯,上了林澜办公的楼层,有点心慌的,因为不知林澜是否还在生气?
有些人一直没机会见,等有了机会见,却又犹豫,相见不如不见,我心里就这种感觉,无奈的很,但再无奈都要去完成工作,这才是最悲哀的,为什么?因为我们一生当中总会违心背意去做一些事情,做完了,以为会过去,以为可以从头开始,其实不可以。
就像我们不可能再有一个童年,不可能再有一个邂逅,不可能再有一个初恋,不可能再有从前的快乐、幸福、悲伤、痛苦,不管昨天抑或前一秒,不管错失的友谊抑或放手的爱情,通通都不能再回头。而我现在做这些事,不知会不会与林澜渐行渐远,极有可能会。
到了林澜的办公室外,没看见amy在,是我自己敲的门。
林澜在给办公桌上的一盘水仙花喷水,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但看见进来的是我以后,笑容刹那间僵住,慢慢的放下了喷水瓶子,坐回椅子里,说话语调都是奇怪的:“有事吗?有就快点说,我很忙。”
哎,听这口吻,她还没有生完气,很忙,就是给鲜花喷水吗?
我没有说多余的废话,我知道在她工作时说些与工作无关的话她是不会回应的,所以很干脆地拿出调任书说:“请你签个名。”或许,这又要伤她一次吧,可我无法告诉她我去曹方怡那边不是完全为了给林月办事,而是迫不得已的缓兵之计。
林澜表情没什么变化,迅速刷刷刷签上大名还给我说:“可以了,谢谢!”
我仍然没有说多余的废话,但是转身的瞬间我忽然想起不知谁说过的一句话:我们这一生,谁没受过伤,谁没感到痛?伤痛是我们的影子,总在你没有防备时若无其事地咬你一口,让你心碎神伤却又无能为力,我,真的无能为力……
吃中午饭时,我找到陈枫,把调任书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说:“你看看这个。”
陈枫拿起调任书看了一眼,有点惊叫的意味,声音大的很:“我靠,你调去仓务部?这是个好部门啊,有一定程度的独立根基,远离总部,没有那么多斗争,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事关系,还不用看见老板,不用每天担惊受怕,我不得不和你说一声恭喜。不过,同时为你默哀十秒,陈大良滚蛋了,我觉得你很有机会爬上去,现在被调去仓务部,等于没有了机会,人生啊,真他妈有得必有失。”真是个八卦男,看个调任书能说那么一大堆话,不过从侧面不难看出来,他很用功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