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止步,走过来,顾下身看,看清楚是我,她说:“哦,喝醉了!”
我顺着她的话乱扰攘:“不能喝吗?你谁啊?管你什么事?”
林月笑道:“我是你妈。”
“滚,我妈在家跟我爸乐呵着呢!”我不敢抬头,酒醉容易伪装,控制好动作和声音即可,眼神却无法伪装,我不看她是没办法的事情。
林月还是笑,笑声趋向了残酷:“那你认识我吗?知道我是谁吗?”
“老子干嘛得认识你?干嘛得知道你是谁?别吵着老子,滚,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光速有多快,你就滚多快。”林月踢我,很痛,我不敢反抗,吃亏了还得傻傻地问:“干嘛踢我?”
林月不应答,蹲下来粗暴地翻我的口袋。我心里清楚,她是想翻我的手机查看。这衰神果然非一般的聪明伶俐,幸好我已经卸装了微信,否则今儿就得死于这个低级失误。
然而,这衰神翻完后没发现什么,恼羞成怒了,没帮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而是直接扔下来,不知是她眼界差,还是我手机的质量差,砸中一只空酒瓶,结果整体散架,她还说:“呵,这跟我无关啊,是你自己笨手笨脚没接稳。”
“干嘛翻我东西?哦,我知道了,你是小偷。”我晃悠着站起来,大声叫喊,“来人啊,有小偷了,快出来抓小偷。”
静夜里,我的喊声显得嘹亮无比,很快有同事跑了过来问:“小偷呢?”
“没小偷,我是林月。”林月指了指我,“这个流氓非礼我。”
随着林月那么一栽赃,四五个男人屁颠屁颠冲过来扑倒我,拳脚相加。
我抱着脑袋缩成一团默默承受着。我发誓,我恨死林月这个衰神了,竟然如此的凶残成性。不过,她离开时说的一句话却令我瞬间释然了,觉得没白挨揍,她拉着个长音说:“莫非不是他?”
林月走远后,那帮办公室流氓仍然不懈努力地攻击我,我火速揣开两个,站起来破口大骂:“踢够了没有?看我醉成这样能非礼人吗?白痴。”
骂完,我捡起地下的空酒瓶砸他们,他们顷刻间丢盔弃甲、作鸟兽散。
我绝望地捡起手机残骸,返回帐篷。那帮办公室流氓整整踢了我七八脚,幸亏下脚不算重,重要部位又被我保护了起来我才没受伤,就屁股有点痛。最冤枉是我的手机啊,装回去以后都开不了机了。
找了套干净衣服去洗澡,回来后,从陈枫的包包里拿出一件米色的衬衫,把他的双脚扎了起来,睡觉……
第二天醒来,已经中午,陈枫不在。不过,那王八羔子用我昨晚扎他的、属于他的衬衫反扎我,礼尚往来啊,好样的。
我笑着解开衬衫,坐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很庆幸,没发现身上有什么部位严重不妥,就感觉浑身没劲,屁股还是痛,腰也有点儿痛。
我竖起耳朵听,听见外面吵闹无比,有音乐声、歌声,以及掌声。走出去一看,竟然有表演观摩,是专业的演出公司,大概是雇的,呵呵,这年头也没有给你慈善演出的。可惜我不爱看,我就想着回家,在人群之中寻找冯珊的身影,找到了,走过去开门见山道:“冯珊,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能不能先离开?”
冯珊一脸关切的表情:“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我早就想好了借口的,连忙道:“有点恶心,想呕吐,大概是吃错了东西。”
“你等着,我马上去问林总。”冯珊飞快跑了,郁闷,还得向林月申请。
我在原地等了五分钟左右,冯珊匆匆跑了回来。她穿衬衫,跑起路来胸前肉球上下跳动煞是迷人。我之前没有特别注意过她,现在看清楚,原来尺寸还挺诱人。
跑近了,冯珊用无可奈何的语调告诉我一个糟糕的结果。林月要我亲自去申请,说一件小事都要别人代劳,我用来干什么吃的?林月分明是故意找茬,换了是别人申请指不定她大手一挥就完了。
在舞台前排找到正看演出的林月,我仍然开门见山道:“林总,我有点儿不太舒服,想先行回家休息,可以吗?”
“你哪儿不舒服?我看你很舒服啊,说话都没乱套。”林月用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着我,口吻冷冷的,“昨晚你干什么好事了?记得不?”
“昨晚?”我装模作样想了想,摇头道,“不记得了!”这是我这一辈子吃最大的一个哑巴亏,我不记得我就毛病了,但是我必须不能承认。
“哦,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去湖边闲逛。”林月给我指了个方向,“就是那边的湖边,期间我碰见了一个混蛋之中的战斗机,你猜是谁?”
林月在试探我,用语言刺激我,不过我没让她得逞,平静道:“是谁?”
“我干嘛得告诉你?想先走是吧?说你的事就说你的事,废话真多。”你自己才废话多,我就附和一下,到头来还是我错了,“滚,别打扰我看演出。”
我暗暗鄙视她,转身回自己的帐篷收拾东西。
我是坐公交车回市区的,一下车就找了个手机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