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光就算心里再如何生气,但面对着赫连夜如此敬酒,也只能配合着拿起酒杯做些场面上的活了。饮毕,他抹了抹嘴说:“老七你太客气了。你替父皇镇守这动荡之地,父皇又岂会不知你的辛苦,这不,派本王和神勇将军前来助你平定慕容氏的乱党。本王在冰城听闻这紫英虽被我龙玉大军灭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慕容非又比他老子能干百倍,紫英的一群遗老遗少追随他的不少,在暗中图谋不规。最近更是有一支不知从哪而冒出来的‘保皇义军’,打出了‘复辟紫英,誓杀夜贼’的口号。这不就是冲着老七你来的,说不得隔三差王地派个刺客行刺你。唉!本王实在是替你的安危担忧啊!”
越王嘴上说得好听,什么替赫连夜担忧,可那肥肉横生的脸上却是丝毫不见担忧的表情,更多的是一副看热闹的意味。赫连夜知他心意,不过就是觉得龙起之地富庶,想借着这慕容氏余孽作乱为名,削他的番地。“父皇和三皇兄的心意,本王心领了。诚如三皇兄所言,这龙起之地表面平静,暗地里乱党横行。不过本王坐镇此地尚无乱党敢来挑衅,因此三皇兄无需过份担忧。这‘保皇义军’本王也略有所闻,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本王连紫英的正规军都打败了,难道还会怕这些寻常百姓组建的乱军?”
“老七此言差矣!这‘保皇义军’可不是乌合之众,那带头之人可是前紫英的定国将军赵丰。此人用兵如神不亚于十五年前一代名将安怀德。对了,本王还听说,四年前老七还在他女儿手上吃过亏,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赫连夜眼神一暗,已然想到他要说什么了。果然,赫连光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说:“真是虎父无犬女啊,一个才刚满十四岁的如花少女竟然可以把赫赫有名的‘地狱修罗’给射伤。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啊,可这偏偏就是真的。你说这当女儿的都能行刺你成功,当爹的能小视吗?”
当年白羽射伤赫连夜的事,原本他为了龙玉有一个借口攻打紫英而故意赖说她是慕容非与赵丰派来的刺客。事实真相其实早就查明了,不过是一件意外事件。可是令赫连夜想不到的是这件事竟然成了冰城一堆政敌讥讽他的利器,无论他后来如何驰骋战场,征服紫英,这件事依然被人津津乐道。更有甚者,还添油加醋地说他如何贪图美色,才会一时大意差点把命都送了。
此时,赫连光又拿这件事讥笑他,赫连夜怒气逐渐地上来了。站在他身后的宇文青已然感受到主子的怒气,事实上他也听不下去了,于是冷冷地对赫连光说:“越王爷,赵丰就算再厉害也谅他不敢对我家王爷如何,难道越王爷忘记了,赵丰的女儿此刻正在辰王府上。如果他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的女儿一定是首当其冲第一个死的。他就算再恨王爷,也不敢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开玩笑。而至于那名刺客……”
宇文青本想说:至于那名刺客此刻也被逮住了,生死皆由辰王定夺!可话说了一半,却被赫连夜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名刺客如何啊?”敕月优雅地问,显然他敏感地捕捉到了这欲言又止中的特殊意味。
宇文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能令赫连夜满意,只得朝他望去。赫连夜微笑了一下,说:“那名刺客四年前就死了,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难道冷月太子没听说吗?说实在的,本王此生最遗憾的莫过于此事,要是这女刺客还活着,本王一定要生吞活剥了她,叫她好好尝尝在本王背后放冷箭的下场是如何凄惨。”
敕月能感受到赫连夜笑意中的那份警告,这话表面上是在说女刺客,可那背后的意思又何尝不是对着他敕月说。不过他不会介意,他与他之间的仇恨已经不是几句警告之词就能让他退缩的。
“辰王何需遗憾,这女刺客虽然死了,可是她父亲和姐姐依然活着。辰王要是想报复大可将仇恨报在她的家人上。那赵丰长女听说艳冠玉京,才艺出众,辰王虽然受了一箭,却也是因祸得福,获此美人。可叹啊!原本要当上太子妃的美人却被自己未来的公爹给出卖了。不过也算是为辰王解了气。不知辰王是否愿意让这位赵美人出来让我等瞧瞧?我想越王和神勇将军,还有查将军一定都很有兴趣看看赵丰的女儿长得什么样。”
此言一出,赫连光立即拍手附和,说:“好啊好啊!本王也早想一睹紫英第一美人的芳容。老七你可不能藏私啊!”而坐于左边的达鲁西和查里木一直冷眼旁观,即不表示好,亦不表示不好,完全一副看戏唱的样子。
赫连夜暗暗冷笑,心知今日若是不让赵冰莲出来亮相,怕是又要为人冠以“私藏美色”的恶名。为求得龙玉退兵,准太子妃赵冰莲被慕容庸赠予他一事,天下人除了感叹冰连红颜簿命,更多的是从心底鄙视慕容庸的昏庸。而对于他既接受了美色,又出尔反而地出兵,亦视作卑鄙小人。众人看到他软禁了赵冰莲,只道他贪恋她的美色,却不知他只是为了找“她”,才留下了“她”的姐姐。
赵冰莲确实很美,可以说是他这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可是美女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人形宠物。从他十七岁开始,便圈养了很多美女,却从不对她们付出真心。他也听说过紫澜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