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夜永远想不到此时此刻居然会被人算计上了,对于他来说,来到玉京这十天,实在是闷得慌。紫英国君给了他最尊贵的上宾待遇,不仅赐予他奢华的住所与丰富可口的食物,更是派了十几个做事勤快稳妥的奴仆日夜伺侯。这让他实在是找不出一丝的错处,更别说能挑起战争的借口了。
眼见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赫连夜除了了解了一下玉京的地形,其他方面可谓是无甚作为。因此这一日烦闷的他便带着手下出来透透气。一进“凤来居”,一个看上去像是掌柜的中年男人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几位爷是龙玉国的上宾吧,来小店可是用餐?”
“废话!不用餐来你这儿干吗?”宇文青没好气地顶回去。
“是是!”掌柜只得连连点,陪笑着说,“那几位爷这边请。”
掌柜一边吩咐小二将他们的马匹悉数带到酒店后面的马厩处,用上好饲料喂养,一边带着他们进了“凤来居”的一楼大厅。
此时的大厅里坐满了用餐的客人,赫连夜一行人的出现,顿时引来无数目光。
“叫他们都走!”赫连夜冷冷地说。
“这……这……不好吧!二楼……二楼还有包厢,不如几位爷上二楼用餐。可好?”
掌柜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唰”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马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家主人叫他们都走!你听到没?”
掌柜顿时吓得浑身哆嗦,这凶神恶煞的龙玉人怎么说拔刀就拔刀的,自己要是敢再废话一句只怕这老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受到惊吓的,又何止是掌柜,那些用餐的客人见到龙玉人这种架势,哪还有人敢继续在这里用餐了,无不放下碗筷,快速逃离。
直到所有人都走光,整个大厅空荡荡了,架在掌柜脖子上的刀才放了下来。而此时的掌柜只觉得裤裆潮湿,竟失禁了。
赫连夜嘴角泛起一个极度轻蔑的笑,一言不发地上了二楼。
门外,冰菱偷偷地将这一幕瞧在眼里,对龙玉人的厌恶感更深了。心里不由地开始盘算着,究竟应该如何教训这帮为所欲为的混蛋,并且还能帮到太子殿下,让他能在明日赢了赫连夜。
此时已近黄昏,路上行人逐渐少了下来,冰菱留意到离凤来居隔了一条街的一家名为“回春堂”的药铺正在打烊,忽然就计上心头。
只要明日赫连夜无法赴宴,殿下自然就无需与他比试骑射了。
她得意地想着,面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在回春堂,她以家中长辈有寒实症为名向药铺老板购买了一斤巴豆,然后又要求一边的药僮帮着磨成了粉。为了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故意把雪儿交由药店老板暂时看管,安排妥当后乐滋滋地返回凤来居。
她没有从正门直接上凤来居,而是围着它,转了几圈。她发现喂马的店小二嘴里一直在小声地咒骂,于是好奇地上前搭话。
“小二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店小二没想到突然会有人在背后和他说话,顿时吓了一跳,不过在转身看到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后,心放了下来。
“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咳!是来凤来居买酒的。”
“哦哦!我劝你还是别买了。店里来了几个凶神,动不动就拔刀,还不允许其他客人在这儿用餐。刚才我好心地给他们送酒上去,不过是不小心洒了点出来,结果还被他们打。”
“啊?这么霸道,太可气了!”
“可不是啊!老天爷真应该派个人来收拾他们。”
“嗯嗯!”冰菱一边点着头,以示同情,一边目光流转到马厩里的十几匹骏马上。在马厩的最里处,有一匹马单独地占了一个马房,那马棕色,高大,神气,背上的鞍子也似乎是比其他几匹名贵。跟在父亲身边多年,冰菱对于马还是有一些鉴赏能力的,这匹马无论从个头,还是毛色,还是腿部的肌腱来看,都绝不亚于她的宝贝雪儿。
“咦?好骏的马!这是谁家的?”她心里其实有底,可是故意装作不知情,还想上去抚摸那马。
店小二一见,立即阻止,说:“喂喂,你马你可碰不得!这马是那帮龙玉人首领的马。刚才还特别吩咐,它的饲料是要特别准备的。”
“哦!”冰菱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收回了那只企图摸马的手。“小二哥,我爹爹吩咐我来买酒,要是不买回去也不成。不如这样吧,我把钱给你,你替我进去拿一壶酒出来,我就在这儿等你。可好?”
店小二也没多想,说:“那也好!我替你去拿酒吧。像你这般美貌的姑娘还是莫要叫那些龙玉人看到的好。”
于是冰菱拿出几个铜钱交给了店小二,又像模像样地吩咐他要打哪一种酒。待店小二离去后,她忍不住轻笑起来。
可恶的龙玉人,这一次先让你们的马全部变成软脚虾!
她一边想着,一边从怀里掏出刚才在药店买的巴豆粉,以最快的速度分别倒在那十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