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该死,打…打扰了。”轻曦惊愕得不知说什么,南誓齐躺在软榻上,身上的女子裸出半壁香肩在被子外面,缠绵亲密地半压在南誓齐同样不着一丝的胸膛上。
那女子正是五月若娴。
五月若娴背对着轻曦,看起来像是轻曦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亲热,五月若娴故作羞涩地将头埋进南誓齐胸口,南誓齐十分享受地躺在软榻上,额头渗出细汗,他侧头看了一眼轻曦,冷若冰霜地说了句:“出去。”
轻曦微微恼怒,可是这事儿说起来是她和南思婉擅闯紫云殿在先,她理亏,心中嗤笑,却也不得不听从南誓齐的命令。
“喏。”
轻曦退出紫云殿已经见不着南思婉的踪影,只有后来霜儿说南思婉双颊飞红地跑出来,斥问了袁公公一句“你怎么不说他们在……哎呀!”弄得袁公公莫名其妙,然后就跑回玉宫了。
众人见轻曦神色也不好,一时无措,袁公公最是不合时宜地上前来问轻曦:“娘娘,这是?”
这下轮到轻曦错愕了,你袁圃刚才进去通传过你不知道?
见所有人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又通过南思婉与轻曦的反应,杨翎猜出了些端倪,为了防止场面越来越尴尬,他上前说道,“贵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轻曦看着杨翎,心中受方才恼怒的影响,对他些微有些怨念,心想着原来你说的“来得不巧”就是指这个,那为何不说得明白些,她怎会想到这大白天的在紫云殿里南誓齐竟这等风流快活,枉她还以为他此刻为了不久后冬至节五日不问朝政的习俗正在忙得不可开交,真是可笑。
“望贵妃娘娘准允。”
感受到轻曦的犹豫,杨翎又“不知分寸”地强调了一句。轻曦这才看出杨翎有话要跟她说,便示意清莲和霜儿等人不要跟来。
杨翎有些犹豫,而轻曦倒是也不追着问,杨翎停顿了许久,才开口说,“请你相信他,有时候眼见的也不一定为实。”
杨翎突然变换了称呼,轻曦倒是不觉得意外,这个人和辛辄太像了,他们的“不懂礼数”有时候让人觉得更轻松。只是轻曦看着杨翎沉默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江易宸,那个同样不受束缚的人也曾经在她面前沉默良久。
“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杨翎点头,然后退到一边,目送着轻曦一行人离开。
紫云殿中,其实在轻曦转身出去的那一刻,五月若娴便起身穿好了衣服,心中滋味不明,将浸过热水的布条敷在南誓齐脱去外衣的胸口,这样寒冷的天里他的额头都竟然冒出了汗滴——他们并没有做什么,袁公公来通传之后南誓齐便知道袁公公挡不住她们,可是南誓齐此时不能动弹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让五月若娴演一出荒唐无稽地戏。
待来自胸口的疼痛缓和了些,南誓齐推开五月若娴的手,撑着榻边坐起来穿好衣服,烦躁之情溢于言表。
“你现在不能动!”五月若娴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布条,从袁公公进来通传开始,她心中的委屈和羞愤就已经开始膨胀,她受够了!
“滚!”可是南誓齐却比她更加愤怒,他怒自己。
五月若娴感觉自己为了南誓齐而将所有的骄傲都卸下来放在了地上,可是此刻南誓齐却毫不领情地上去踩了几脚,起初她是告诉自己为了江易宸的计划而隐忍,可是到了后来连江易宸自己都离开了,她已经无法欺骗自己——爱挑战的自己输给了眼前这个完全不爱她的男人南誓齐,她爱上他了,她承认。
可是眼前这个传闻中将她彤贵妃宠得昏天暗地地男人事实上却根本一点心思都没有在她身上!三年前是,三年里是,现在三年后依然是!
今日猛然降溫,早晨在椒云殿里五月若娴料到他会旧伤复发,叮嘱袁公公缩短上朝时间,可他心里却牵着轻曦今日要去丹云殿请安而命她去帮忙解围,她请安完后急急跑到霄云殿外等候下朝的他,却不得不被大臣们议论丽城儿歌中流传的“妖凤乱朝”指的是她而不是皇后,因为她才是最得宠的人。
当年那把匕首上淬的毒在他心口留下的病根使他每到月中便会复发,至左肩开始麻痹,然后如万虫钻心一般的刺疼,只是这几年在五月若娴专心的调理下略有好转,但情况依然不可观。
他不想让轻曦知道,不想提起任何相关于倩园之乱的事情,特别是他和轻曦之间,所以轻曦和南思婉在这时候来紫云殿,他只得出此下策。可是他不知道,她其实很难过。
“南誓齐!”五月若娴实在忍不住眼角疯狂要冲出来的泪水,只得任它滑落。
南誓齐用渐渐恢复的力气干脆地拔掉了减轻他疼痛的针灸,今天下朝之后看到五月若娴料到他会旧病复发而在新盖的朝堂霄云殿外等候他时,他是感动的,想起这些年五月若娴陪伴他身边所做的种种,他也是感动的,但,仅限于感动。
他起身欲走的脚步被五月若娴的一声呵斥绊住,等待着五月若娴将如若崩溃一般朝他嘶吼。
是的,五月若娴本来是有一大堆的话想要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