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日光正好,我却依旧懒在床上,抱着锦被不愿起身。
内侍来禀,言之已备好了膳食,而我却没什么胃口。
方想将内侍打发了,却还未及言语,花无颜便撩起纱帐入了寝殿。
内侍见他入殿,福了福身,便悄声退了出去。
我却真真好奇,他怎也不知疲累。床榻之上,昼夜不分侍弄不歇,我已日日早难起之时,他却依旧可神采奕奕的起练功。
此时他已换下练功服,身着月白锦缎金银线锁边的素净长衫,羊脂白玉束冠,腰间一挂青色香囊,眉眼含笑,整身瞧着素雅俊逸及不失贵气。
笑容温润向我走来,我侧趴着身子揽抱着锦被不愿动,只抬眼瞧着他。
他笑着坐到床榻边,为我将散落身前的长发理到身后,而后手指又在我脸颊摩挲,轻捏揉着我的耳垂,语带宠溺“怎么还懒着不肯起,可是日上三竿了。”
我被他摩挲的痒痒的,缩了缩脖子,嘟着嘴与他道“就是不想起。”
他见我耍赖,“哧”一声笑,原本在我鬓边摩挲的手移至我背后,温热的手掌伸到了衣衫内来回游走,渐渐迁移至胸前之处,“既如此,那我陪你躺着可好。”
听他此言,我赶忙轻推了推他的手道“我起,我这就起了。”
他唇角一扬,在我胸前的手轻捏一下后便将手拿了出来,转而拍了拍我的侧臀“我的倾儿,调皮得很。”
还未待一喜等人入殿为我梳妆,我却已麻利的自行起身坐到了妆台前。
外间内侍听得召唤方才入殿,为我净面梳妆。花无颜便在一旁瞧着不肯离开。
我本欲如往日那般,只随意用发带束了,宛若却道,“公主新婚为妇,还是挽起发髻的好,待过了九日归宁,公主再由着心性来,可好?”
瞧着妆镜中乌发堆云金簪步摇的我,只觉着恍然间,时日竟是过的这样的快。
转眼间,我却已不再是那青涩的如意公主,如今已是做了新婚人妇。
对着妆镜,我摸了摸自己的发。从未梳过这样的妇人发髻,如今瞧着,却是有些不惯。
我转身笑看着一直坐在不远处,正翻看我平日里随手而读的书册的花无颜问,“无颜,你瞧着我梳这样的发髻,可觉着别扭?”
他闻言抬起头来,放下书册后走至我身旁。
扶着我的肩,略瞧了瞧,便兀自一手执起妆台上的螺子黛,一手轻扶着我的面,为我细细描画娥眉。我幸福之感油然而生,瞧着他那轻描认真的样子,不由令我心中悸动。
镜中的我,面色红润眼含秋水如波;镜中的他,面容俊朗依旧,笑容宠溺若珍,“我的倾儿,无论何时都会是最美的女子。”
此时春光明媚,明丽日光自红木棱窗之上照射入殿中,映的光影斑驳。
床榻旁的白玉雕花屏风,亦被日光照的光晕映升。古已有规,新妇出嫁,九日归宁。
我虽是公主下降,却也免不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