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花无颜停步看着我,“嗯?”
我不敢直视于他,“其实…其实,多古伦并无意与我成婚的,他不过是惦记着我豫州之地。”
花无颜听后,略有所思状,“嗯”的应了一声,颇为赞同一般点了点头。
“所以,你不会生气。”我莞尔一笑,轻晃着他的手,语带讨好。
他却收了笑意,“公主不怕我也只是为了公主权财?”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一窒,却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不做他言,如实相道“我没有想过,但是我愿意相信你。”
请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听了很是欣喜,长臂一展,揽着我的肩“自是不会。”
我相信你,不会。
人家都说,日子越盼,过的越慢,但我日日盼着,却也觉时间过的飞快。
转瞬间,便要进六月了。
为着我大婚一应事宜,宛若同福生整日忙的不可开交。
其实许多事情,礼部自会准备妥当,但宛若同福生二人的脾气倔的很,偏得自己动手,亲力亲为。
我欲劝之,宛若只说“公主一生最为重要之事,我们自是要事事亲为才可放心,况且,我们等公主这一日,已等许久了。”
我劝说不得,只得由着他们,就连白先生亦整日不知在忙些什么。
如今我同花无颜关系已不同往日,而他依旧在南苑同一众清客家臣而居,有些不成体统。
但他既不愿另辟府邸,我便原打算将我朝霞殿临近的垂云殿修整一番,做他的寝殿。
而我此番好意,却被他严词拒绝,“既是夫妻,又怎能分殿而居,我同公主共居朝霞殿为好。”
但历来公主驸马不都应另辟寝殿,不得传召不得入公主寝宫么……
是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时常会宿在我朝霞殿中,却也只陪着我入了睡,便睡在了侧殿。
即使几次同床而眠,却也“恪守礼数”不曾逾越。
我府中忙碌,朝中亦是如此。
还差着几日,既入了六月。
六月之初便是绣女大选了。
各王侯贵府,官家小吏,不论品级身份,此时只都忙着在秀女大选之时,将自家女子或各府挑选出的优秀女子送入宫中,期盼得蒙圣宠。
舅舅宫中妃嫔现下并不算多,只妃位自嬉妃去了,便只静妃一人,其他空缺亦不在少数。
对于期盼着有朝一日可飞上枝头之人来说,这些空缺高位,就像饥饿之人面前的美味,诱使着所有人不顾其他,争相抢夺。
但当你有朝一日,费尽千般心思,使出了万般手段,站在高处之时,会否生出高处不胜寒之感呢,只有一己能知。
大选入宫前一日,外间内侍送来一方锦盒,送来之人却只说交我看过,我便会知其中之意。
不知是谁,我令其内侍打开。
红木锦盒,雕琢质朴无华,而内里只一张名笺。
清丽小楷,上书“葛妧。”
我见了这二字,方才忆起还有葛妧同云湛这一档子事。
这个云湛的桃花债,葛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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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