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坐在床榻上发怔,宛若掀了帘子进来,“公主,用膳……”
不知她瞧见了什么,话未说完,便别过头去笑个不停。
我连忙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完好无碍,又摸了摸发髻,虽有几缕散发,想来亦不至于令她笑成这样,难道……
我急忙下榻,未及穿鞋便来到镜台前。
“呀……”我这才知宛若在笑我什么。
镜中之人,双唇微红肿着,衣襟略敞,且一簇簇红艳如梅烙一般的印记印在脖颈之上,瞧着甚是惹眼。
一时间羞愤不已,拉着衣领欲遮挡脖颈之上的红印,脸臊的火热。
宛若收了笑,从衣柜中拿了件,淡青色底子翠绿丝绣滚边,袖口襟边绣着兰花的高领对襟的小褂,一条同款式的挂裙。
不曾多言,服侍着我换了衣衫,又为我于镜前挽了垂髻,垂在一侧,刚好挡住了那些红痕。
待收拾停当,我回头瞧着她“可不许对外人说。”
宛若笑着点头,“不说。”
又想起花无颜那个罪魁祸首,“你让人将晚膳摆在这里就去歇着吧,今天亦忙了整日。”
宛若自从入了殿门见了我,面上的笑意便不曾退下,但瞧着却又不似笑闹于我。
听了我的话,应了便欲退出偏殿,待走行至殿门之时,她却又回过头来“公主,宛若真心为你高兴。”说着便掀开帘子出了偏殿。
我自是知晓宛若待我的心思,若说这世上,世人皆会背叛于我,我却亦会相信,宛若永远会站在我的身旁,支持着我护着我,无论何时何地。
瞧着内侍将晚膳摆在桌案之上,却独自久坐,未见花无颜。
一喜为我盛了碗羹汤摆在面前“公主还不用膳吗?可是不喜这些菜式?”
我摇了摇头,我执起银匙,喝了口汤羹后问“驸马去哪了?”
一静另一侧为我布着菜,一喜站在一旁道“驸马爷原是打算同公主一同用膳的,但方才来了位翰林院的郭大人,驸马爷便随郭大人出府了。”
“郭大人?哪个郭大人?”我却从不知花无颜与官场之人早有交情。
一喜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内侍传话,便也只说的翰林院的郭大人,人未进府。”
翰林院任职之人,向来自觉清贵,且又关乎草拟密诏等事,位置颇为特殊,况且我亦不喜与之酸腐之人周旋,是以对于翰林院诸事所知甚少。
不过,想来于花无颜,官场交际等事,应是难不了他的,因而我亦未再多想。
我这一整日都一直闲着无事,诸事都由花无颜同宛若等人办理定夺,整日未动,此时便没什么胃口。
只喝了小半碗汤羹,便命人将一应膳食撤了出去。
于窗前独坐,脑中不断回旋着今日同花无颜之间种种,即羞赧又欣喜。
近五月的天,夜间寒气依旧略重,问了一喜,言之花无颜还未归来,亦不知他去了何处,可有衣御寒。
天已暗了下来,殿外由内侍将灯火一盏盏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