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的婚事,因着他如今的身份,应已无阻。
若他殿试之中成绩欠佳,而皇舅舅为我二人指婚,便极有可能因着我二人的身份差异,变成某些“有心之人”的反对由头。
而如今却是万事大吉,只欠东风而已了。
殿试之后,一甲三人便立即受职。
花无颜得了状元,按祖制封了翰林院修撰,从六品官职,专司国史纂修。
于此翰林院任职,虽官阶不高,亦无实权,但翰林院于朝堂之中,可以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存在。
翰林院是集结着当代有识之士的精英所在,且可参与朝政,议论政治,在朝中地位较为优越。
科举入翰林,翰林而朝臣,可说是极其荣耀之事,亦是无数士大夫的梦想。
因状元花无颜居于我公主府中,如此一来,自从殿试传胪大典之后,我府中日日门庭若市,来往恭贺之人不断。
我居于公主府这许多年,亦不曾见过此景。
想来这个状元郎是要比我这个公主得人心的多,就连太子亦派人送了礼来,以示恭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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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我还未起之际,宛若便入殿将睡眼惺忪的我拉了起来,“公主快起吧,这都什么时辰了,宫里边儿还等着呢。”
我迷迷糊糊不知宛若言之何意,“宫里等什么?”
一喜一旁偷笑,同一静小声道“我说公主定是不知吧。”一静听闻白了她一眼。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说给我听听。”
她二人听我问起,你推我搡的谁也不肯说,倒是宛若边为我更衣边道“早间叫了公主,公主只说再睡一刻,谁知这一睡便不起了,她二人在为这事打赌呢。”
“好啊你们连个,拿本公主打赌,”我转身坐到转台之前,“你二人这月的饷银没收。”
二人听了,相互挤眉弄眼,你瞪我一眼,我白你一眼的,好不痛快。
宛若为我挽着发,极其淡然的口气“公主许是不记得了,她二人的饷银早已被您扣到明年底了。”
我镜中睨着她二人,“那就扣到后年好了。”
我每每言说扣其饷银之事,虽都并非信口而言,但因我怜众人不宜,自然不能断其生路。
是以每每如此之时,我亦会过几日便赏其些饰物等,如此算来,比之饷银,却是只多不少的。
我被宛若扶着上了马车,刚一上车却是被唬了一跳,差点摔了下去。
花无颜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待坐定我才问道“你怎么在这?”
“怎么?公主不愿见我?”
他用了“我”。这才几日,当真于此时便与我平起平坐了,凭着他那般时不时便发作的“无赖病”,想来用不了多久,我二人之间谁主谁臣便是说不准的。
宛若坐于我身侧,为我理了理裙摆“皇上下旨,是召公主和无颜公子一同进宫的。”
听闻此心想,我这个公主做的,却是有些糊涂的。
“是这样。”我不禁腹议,舅舅因何要召我于他一同入宫,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