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器具之中,百花酿的浓郁醇厚的香气渐渐飘散于这寒冽的清晨空气之中。
云熙心中所言于今日晨起可归,是以我与云湛皆来的早些。
云湛向来不摆什么皇子架子,其间与花无颜谈笑颇欢,倒是令我有些难以插话。
虽是如此,我瞧着依旧心喜,原本还怕云湛因为乐阳花县令之事空对花无颜有所芥蒂,现下瞧来却并非如此,想来还是我小瞧了云湛的容人之气。
我一直觉着花无颜的个人魅力颇为出众,与之相处之人,至今我还未听说过有人说其不是。
这不过两盏酒的功夫,云湛与花无颜已有些称兄道弟之意。
我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自饮了一杯。
这时远处官道之上留守护卫来报,前方已见数人乘马而来,瞧着装扮,似是云熙等人。
我三人放下杯盏,起身相望,花无颜适时上前为我拢了拢披风,引得云湛一阵调侃,使得向来不拘小节的我亦是有些脸红不已。
此时正是旭日初生之时,早起的浮云因日光的照射,此时亦被映上了万丈霞光。
远处官道之上那几人,背染晨曦驾马而驰,好似破日而出一般,马蹄之下亦是卷起滚滚沙土。
我与云湛瞧得仔细,那渐行渐近之人,不是云熙还会是谁。
我迎上前去,众人亦随后而至。
“云熙。”他依旧如离开之时那般,面上挂着浅笑。只是原本温润的眸子中增了些许凌厉之色。
云熙一扫众人,翻身下了马。
我跑上前去扑到他怀中紧紧抱住了他“你终于回来了。”只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不知自己原是这样想念他。
云熙笑着拍了拍我的背“奔波了一路,一身汗气。”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看了眼我身后的花无颜“将要因还有几日便是除夕,腊月二十二日皇舅舅便已封了印,直至过了新年正月二十才会开印上朝。
每年腊月二十三为祭灶之日,因有女不祭灶之说,便与我没了关系。
府中这些琐事,向来有白先生掌管,但最近这些日子先生身子一直未见好转,是以府中诸事便都落到了福生身上。
福生性子沉稳遇事更是谨慎,又有白先生亲自教导了这许多年,所以诸事交与他手,我与先生都很放心,只是当真却有些劳累了他,可无身边置信之人不多,亦无他法。
头几日宫中便来人传了话,于祭灶之日在宫中设家宴,我虽不愿应酬宫中之宴,但祭灶之后便是入了新年,即便我再不愿,作为晚辈应入宫问安,是以必要前往。
因只是家宴,无需过于隆重,我只着了一身淡青色广袖长裙,挽了堆云髻,戴了羊脂玉牌的额饰,发间簪了几颗东珠作为点缀,披着水蓝色底子银线绣祥纹白狐绒滚边的披风便上了前往宫中的马车。
马车之中四角挂着捂了热碳的小铜炉,又铺着厚厚的绒毯锦垫,上了车我便舒服的靠在了锦垫之上,宛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