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话说着,抬眼看着云生的脸色。
只见云生欲取茶盏的手略略一顿:“我娘……她怎么样了。”
巧月低着头摇了摇:“老夫人还是不认人,”顿了顿又一笑道:“不过小姐不用担心,我见殿下将老夫人照料的极好,身边伺候的人也都妥当,虽现下还不认得人,但气色却是很好的,我瞧着还胖了些呢。”
云生的神色淡淡,听了这些也只微微颔首:“好着就好,也许一直这样认不得人……更好。”
那一夜白府的惨状,即便是壮年男子亦难以不惧怕,又何况是这一生都深居简出的白夫人,且是她相伴几十年的夫君呢。
也许,就一直这样,什么都不想,只随心所欲的活着,这样才是更好的结果啊。
云生并不常去看白夫人,但却时常命人叮嘱她的状况。
毕竟任谁见到自己曾经端庄美丽的母亲,此时疯疯癫癫甚至不认得自己的儿女,心中都不会好受。
“主子,郭掌柜来了。”
此时外间响起了张辽的声音。
云生微颔首,巧月起身出了房间,便听到外间的张辽压低了的声音道:“巧月姑娘,殿下早间吩咐过,主子得静养,不让见外人的啊。”
“殿下说不准任何人来见,可曾说过不准皇子妃召见旁人?”巧月搬出了云生对她说的话。
果然也将张辽糊住了:“好像……不曾。”
“这不就得了,死脑筋。”
云生在内里听了摇头一笑。
郭掌柜来时,云生正靠坐在软塌上。
似乎因着第一次来皇子府,所以郭掌柜低眉敛目的颇为紧张。
见门前那里三层守立,外三层巡护的护卫,暗暗乍舌。
巧月引着进了门,更是极为恭谨的抱拳深揖一礼:“奴才见过大……皇子妃。”
云生见他这般拘谨的神情,轻声一笑道:“郭叔不需多礼,这里也没外人,只当寻常如何还是如何罢。”
“巧月,给郭掌柜搬个椅子来。”云生道。
郭掌柜道了谢,这才落了坐,但依旧行举有些紧张,云生也只淡淡一笑未再多言。
“这些日子我不再长安,店里的事情多劳烦郭叔操持。若是没有你们这些老掌柜帮衬着,我可真是分身乏术了。”云生淡笑道。
郭掌柜听了连忙抱拳一礼:“皇子妃说的哪里话,这些不过都是应该应分的事情。”
云生浅笑颔首:“话虽如此,但谁是我的锦上添花人,谁又是我的雪中送炭人,我也都记得清楚明白。”
郭掌柜颔首应道:“人心难测,皇子妃能有此警觉之心自是好的。”
云生笑了笑,执着杯盏轻呷一口后又问道:“方城县的事情,现下进展的如何了?”
说起生意上的事,郭掌柜也多了几分自信,笑着回道:“大小姐放心,前月收到了大小姐的信笺我便立即去了那方城县,按照大小姐信中的意思,已经安排妥当。
这一个多月来,虽还未见太大成效,但比着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