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笑看着巧月问:“我怎么了?”
巧月嘻嘻一笑道:“小姐就像那个拐了小白兔,乖乖进了锅里的大灰狼。”
“好啊你,竟然取笑到我的头上来了……”
远行的马车内,响起了主仆二人的欢言笑闹之声。
司光任端坐马上,虽然这一路上多了一个不想见的人,但却并不会影响他的好心情。
那双好看的凤眼中含着笑意,一身素色衣袍在晨风之下而鼓动。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将要带着满心的抱负与憧憬,踏入那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回长安的一切都是生若离着手安排的,云生看着面前这华美大画舫,不禁与之笑着道:“到是令你破费了。”
生若离只一笑道:“若你心有不忍,回了长安还我就是。”
司光任听了二人的对话,极为不耻的瞪了一眼生若离:“与一女子计较金银之物,哼!”
云生哈哈一笑,睨了生若离一眼便踏上了船,且语带笑意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合适就拿去好了。”
生若离随即在后上了船:“莫说要了你的命,即便伤了你几根头发,想来我回了长安便会被抽筋拨骨了。”
云生一笑回头道:“那既如此,还是谢你破费了。”
上了船云生便打量着这画舫的精美,与自己来时的那艘大船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不禁心想,自己的银子是不少,但看来还是不够会享受。
司光任一直走在云生不远处,听得她与生若离二人之间毫无顾忌的笑言,时不时站在云生这一边,对生若离讥讽两句。
生若离有时会还击两句,有时不知是因为懒散,还是因为在这船上他是主人之态,所以不与司光任多做计较。
以云生对其的了解,还是第一种可能性大一些。
众人在穿上安置妥当后,画舫便缓缓离开了码头。
依旧是如来时一般,雨雾迷蒙的天气,湿润的空气微微凉。
云生站在甲板上,看着那越来越远的江南城池,忽然想起了一首诗。
“游人尽道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未老莫还乡,还乡空断肠。
绣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凡是到过江南的人都说江南的风光无限美好,离家远游的人只愿跟着江南一起苍老。春天的江水清沏澄碧胜过春天,这时躺在画船之中细听雨声悠然入眠……
司光任站在不远处,听到云生淡淡的语声,心中万般思量。
生若离立在云生身旁,听着云生口中这首菩萨蛮,也稍稍沉默了。
江南的风光无限好,但人们贪恋江南这烟雨水乡的同时,又何尝不是贪恋这江南的安宁与静怡。
长安城的繁华是任何一座城池都无法比拟的,但那繁华的背后,所以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兽。
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
离开了江南,回到了长安,等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很多事情一压再压,一拖再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