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虽非名贵之物,但却是着四皇子无忧对云生心心念念的牵挂,且云生从来不知道,整日里忙于朝政鲜少与自己独处的四皇子无忧,会对平日里她的喜爱所用之物这么了解,可见起悉心如此。
“你将这些东西都归置一下。”云生指着眼前的东西对巧月道。
巧月一笑应了,而云生则拿着方才范瑞所呈的信笺,回到了房间中。
新婚燕尔却需一别数月,即便现下不过一月之久,但回想从长安离开之时,好似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信封上并无字迹,云生解开封漆,拿出了内里那只一张纸的单薄信笺。
信上只简单的一句话,几个字而已。
没有华丽的语句,没有诗情画意的诗词歌赋,只那么一一句简单的问候。
“云儿,我一切都好,你好不好?”
一行俊逸的字迹,是那么的熟悉。
云生甚至能够想象到,月下窗前,昏黄的烛光映衬着他微蹙的眉心。提笔踌躇半日,却终究只落下这一行字迹。
我很好,你不需要担心。
你好不好,才是我想要知道的。
午后的房间里,初冬的温润阳光透过菱花窗撒入房中。
房间里燃着的炭炉冉冉的冒着热气,使得这房中如春日一般和暖。
云生那纤细的手指捏着那一封薄薄的信笺,唇角不自禁的扬起,笑容暖人心脾。
一声轻斥:“小气的很,竟只这一句话而已。”
但那兀自低声的轻斥中,却是暖暖的爱意。
她拿起一旁的墨砚,滴了几滴水中便缓缓研墨,手中提笔,一手轻挽长袖,看着眼前的信纸,只一笑便落笔而下。
……
影庄中的生活很简单,有时云生会想,若是四皇子无忧也在此,她也许就不想回长安了。
不想再回到那个充满尔虞我诈与阴谋轨道的一方围城。
但偶时那么一个闪神之时,或是寒冷的夜色里的午夜梦回,那白家的三十五口棺材,便好似一堵山一样,重重的压在她的心口处,令她喘息难以。
白老爷那和蔼的笑容,那对他有求必应的疼宠,那无微不至的关爱,还有那此时依旧神智不清的母亲。
云生的心,便又硬了起来。
若她再不反击,那白家的事情便不过只会是一个开始,接连而来的便是四皇子府。
每个人都向往安逸,很少有人愿意每日都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中渡过,又有几人想要手然鲜血取人性命。
但有时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便是被逼得不得不为了,
影庄中的事情现下也已经步入正轨,一方交给燃一,一方有兰烟兢兢业业,即便不需云生从中调度,也可以按部就班。
见此,云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打算先行离开。
因为当初临行前,曾与四皇子无忧说过一事。
她要去找一个人。
这日傍晚,云生找来了燃一,说起了她将要先行离开之事。
燃一听了并没有多大反映,好似他早已预料到会有此事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