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拧,端木黎需用尽全身之力方可保持理智,然其声音冷凝如冰,此刻若有人对视端木黎双眸,定会吓得一身冷汗。
“奴婢听闻好像是泽川县。”拾音浅声道,对航孤舟此人她并没多少了解,航孤舟不喜外出,且行迹莫测,她几次跟随皆被甩掉。
果真是他!一闻泽川县,端木黎愈发肯定,此航孤舟便为日后第一功臣,正愁无处下手,现下倒自动钻出来。右相吗……和端木庆丰视若仇敌,朝中时常因事见解不同引发争吵,现下看来,只怕这布局一早便开始,并非她所知明年。
“拾音,我累了,扶我回床休息片刻。”端木黎此时脑海一片混乱,端木府、航孤舟、右相等等如乱麻一团,怎都不得弄清其中道理。
“是,小姐。”拾音为端木黎捋顺发丝,搀扶其卧床后轻声离去。
于床榻间浅眠,端木黎思虑脑海中得知一切事宜,端木府后时破败主谋人究竟为谁?且端木庆丰与右相之间故作迷雾或是当真不和,这皆是谜题,害死舅舅与外婆的幕后主使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此刻,端木黎察觉仅凭一人之力当真力有不待。
时尽黄昏,婉君才回府,一进院便立刻前往端木黎闺房。
“小姐,恐大事不妙。”婉君入房后,眉眼隐含忧愁,此事一个不小心,只怕小姐必遭牵连。
“何事如此惊慌?”端木黎蹙眉,婉君行事稳妥,极少有如此慌乱,如今观其模样倒真逢事了。“莫急,缓缓,饮茶后再道。”
婉君一路急行,早已口渴,见端木黎允准,走至桌前饮下几杯茶水,缓了气息道。“小姐,刘姨娘这胎只怕是不好了。”
闻言端木黎当即蹙眉,刘姨娘的胎儿不是安然无恙吗,府医时不时前往探望,次次无虞,且近期并无姨娘大闹,怎得不好了?莫非当真有人不开眼,坐不住下了药?“你且慢慢道来。”
“奴婢尾随张嬷嬷,见她前往药房购药,拿了好大一包,其离去后,奴婢上前询问大夫,张嬷嬷所购之药皆是女子保胎,且多半是胎儿不稳时所用,药剂十成十的猛,若非万不得已,是绝不可用的。”见了端木黎,婉君似找到了主心骨,言语倒也平和不少。“小姐,不可不防啊,萧姨娘使劲将刘姨娘推入您这儿,若刘姨娘真出个岔子,届时只怕责任在您。”
小姐因了悟禅师断言佛女而名声大起,此刻出了这事儿,只怕日后风言风语不断,还如何安宁?萧姨娘怎得一刻不得安生,非将事端惹到小姐身上。
端木黎倒是不急,嘴角含笑,眼眸清冷,萧月岚欲往她身泼脏水,亦要看她愿不愿,刘姨娘胎像不稳,既如此,便由萧月岚之女端木蕊背了这责罚,算是萧月岚算计于她的回礼。
“婉君,日后拾音与你同住,她性子沉稳,与你一同行事也好有个照应,宛若留在我身侧,明日你去请位大夫来,我们去探视探视刘姨娘。”端木黎于床榻坐起,将略微凌乱发丝取发带系好,意有所指道。
婉君点点头,上前将端木黎未理顺的发丝理好,小心放置床上,轻声道。“奴婢晓得了,明儿一早便去。”
端木黎点头随手拿起置于床榻一侧医书,翻开后蹙眉,神情腾的肃穆,看向婉君,道。“婉君,传韩嬷嬷进来。”
“是,奴婢立刻去。”婉君见端木黎神色严肃,知事态不小,赶忙走出去,将院中掌事嬷嬷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