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言之再娶
此刻端木黎仿若独成天地，困其一人，浓重寂寥神色令人心下一痛。紫衣男眉紧蹙，据调查，端木黎扮作痴儿之时，整日后院遭逢欺凌，不该有此种绝望至深情感，竟是有未知事发生么？
“端木……郡主。”晃神间，紫衣男出言唤道，他实不想见少女如此，匆忙起身，桌前茶水溢出少许，“在下任务已了，适时离去，时辰不早，郡主早些安置。”说完，一定银裸子射向婉君，消失不见。
泪顺脸颊滑落，端木黎抬首，伸出指尖抹去泪痕，眼底坚韧之色闪过，褪下外衫放置一侧，躺回床上，闭目。
桌前两杯清茶余香不在，空留一桌寂寥。
翌日清晨，端木黎携宛若前去老夫人院中请安，据宛若言，天未亮族老已悄然离去，除却端木庆丰无一人送行，勾起唇角浅笑，端木源兴离去，她便余时策划如何安插人手，端木庆丰身侧必放人才可得些许心安。
“小姐，奴婢虽是下人，却也知郡主身为皇家人，身份尊贵，且封号至尊至贵，于府内身份高于老爷，理应敬畏，可现下……”刚拨入院服侍的丫鬟湾翠心怀不满道。
谁不知郡主身份尊贵，若非如此，她千辛万苦非入碧华院又是为何？
“放肆！大逆不道之言！”湾翠话未完，端木黎面色凌厉喝道，眉眼冷芒闪烁，口无遮拦易招事端，此刻她立于风间浪口，愈低调愈好。
湾翠心神一惧，跪于地上双肩颤抖，神情茫然无措，端木黎眉宇紧蹙，观其形，显然不知己身之过，碧华院留不得此种骄奢之人。
“小姐……”湾翠眼眶一红，楚楚可怜望之。
“婉君，带她回院，好生询问，韩氏如何选人的，若办不好此事，院子管事便易主罢。”声音清冷，端木黎半点旧情不念，韩氏终归心下梗刺，不除不行。当日未发落是为顾其颜面，且韩氏年幼入府跟随母亲，在如何，此面需给。
“是。”婉君钳住湾翠往碧华院走去，步履严谨不乱。
步入清修院，端木黎随意扫过，院落格局精致，点缀之物摆放合理，入院便觉主人奇巧心思，端木庆丰花了大心思。
此刻前堂无人至，丫鬟引端木黎居主位下首，奉茶点后悄然离去，合目小憩，不多时，便听内堂珠串儿摆动之音，院外亦有清浅踏步声响，捋顺衣摆，端木黎起身福礼。“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身着褐色福字绸缎，头戴金丝银饰，面含笑意，于位陌生少女搀扶而出。
院外人微入，端木黎眼眶突红，泪如雨下，快步上前，不留痕迹拨开少女手臂，投入老夫人怀中，蜷缩其中抖动双肩。“黎儿请祖母安，不孝孙女儿今日特来请罪。不曾侍奉祖母，乃黎儿大不孝之罪，请祖母责罚！”
端木黎声音轻柔婉转，除却一身红妆柔弱可人，言语中儒慕之情甚浓，细弱身躯紧贴，老夫人身子微僵，不知如何是好，家族子孙虽日日晨起请安，聊表孝心，可无人有此动作，即是最宠孙女儿，亦不过拽袖娇语。
心间灼热，微薄祖孙之情浓厚不少，平静神色顿时柔和，抚了抚怀中人儿发丝，示意随身嬷嬷取出绣帕，擦拭泪痕，动作轻柔。“祖母的乖孙孙，莫哭，你哭的祖母心间间疼。”
“奶奶不气黎儿往日不曾侍奉？”端木黎轻声抽泣，似小动物耸动鼻尖，那模样儿当真可人疼。“黎儿是坏孩子。”说完，伸手连锤头数下，丧气垂首。
“怎会？奶奶的黎儿乖巧可爱，府中无人能比。”老夫人爱怜嗔道，端木黎一言‘奶奶’，令其感万分舒畅。“有人敢乱嚼舌根，奶奶定严惩不贷！”
此时，门外传入阵阵脚步声，几息后，身着翠色紫纹图案，一袭百子千孙发髻的萧月岚步入，身后紧跟端木蕊。
萧月岚进门，当即扫了眼门外打帘丫鬟，面色不佳。适才入门，这起子丫鬟不懂规矩，如木桩般站定，门前帘子不知撩开，险些碰撞上去。“婢妾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福寿安康，今日可早，郡主竟先到一步。”
老夫人神色一凛，眸光如刺，似笑非笑看向萧月岚，“黎儿孝心可嘉，专程看望老婆子，老婆子不在时日，听闻萧姨娘好大微风，老爷专房之宠，堪称二夫人。”虽回族中，但府内仍有她的人，萧月岚行事她不知一清二楚，却也猜得三分。
萧月岚心沉，早知老夫人回府，她与雪无双必定吃瘪，不想竟如斯快，雪无双称病不来，只怕已料得此事。
“老夫人冤枉婢妾了，婢妾身份低微，怎敢有此非分之想，府内事物尽由姐姐掌管，二夫人一言怎会是婢妾？婢妾一心一意为相爷着想，从未奢求夫人之位。老夫人回府便如此想婢妾，婢妾心苦啊。”萧月岚扮柔弱更胜雪无双，泪流满面却不花妆容。
老夫人最不喜萧月岚此番作态，出身不佳已是污点，青楼楚馆随来陋习不减，独霸老爷始终未孕，长此以往，端木一族子嗣不丰，日后怎承袭父业？！“哼，既是如此，霓裳，请老爷来一趟。”
“祖母，蕊儿好想您。”端木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