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有点想笑的意思,但维持住专业形象,“计大夫和你家属刚出去,可能去后面住院部看计大夫的姐姐了吧。”话说这段时间,计家姐妹花和怀家双胞胎的故事,医院里可是传得甚嚣尘上,不亦乐乎呢。
春儿一只手捂住半边脸,控诉,“喂,我今天也是病人好不好?不带这样的,把我往这儿一扔就没人管了?”见医生没吭气,春儿摸摸后脖根,“吼,奶奶的,真难受,有冰激凌吗?二哥想来点儿冰凉的舒服舒服,满嘴这什么味儿啊?”
值班医生本着尽责的精神,在春儿发表完他的意见之后,继续巴拉巴拉,“你不能这么吃药的,过量的药剂会引发心脏病,还会引发其他器官衰竭的并发症,死的很惨诶……”
春儿足足费了将近十五分钟时间,忍着让年轻医生布完道,才弄清楚,他需要的冰激凌在哪里有。隔条街后巷,有大排档,大排档的摊主会推着雪柜出来营业,雪柜里有冰啤酒,可乐和春儿需要的那种小甜品。春儿是被哥哥拎出来的,身上没车钥匙没零钱没手机,死皮赖脸跟值班医生借了十元,可怜T恤上还染着洗胃炭剂那张脏兮兮的黑色,居然要自己去买好吃的慰劳自己?!他们太没良心了!春儿捧着一大盒对他来说质素实在不算上乘的冰激凌,念叨着,“太没良心了,这些家伙……”又回医院,去后面住院部计然病房找兄长和小珍珠。在护士站好说歹说,心外病区的护士小姐才陪他进去找计然。
不过病房里就计然在,她没睡,靠在床头不知想什么。见春儿进来,惊讶,“这个时间,你怎么在这儿?”
春儿直言不讳,“我因为自杀被送来洗胃,但是没人管我,把我扔急诊了,我哥和你妹呢?哪儿去了?”
计然瞪大眼珠,“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可是,自杀?你自杀?”
“我吞掉整瓶镇定剂。”春儿的语气好像在说他吃了一包鸭舌头,往计然床边一坐,坐去大半张床,也不管计然是孕妇应该被照顾,还示意计然挪挪,多给他倒出点地儿来。然后,冰激凌盒子往计然眼前一递,“姐,你吃不?”见计然迟疑,替她决定。“少吃两口没事儿,有事儿这也是医院嘛,医生会处理的,来吧。”挖一勺,也不计较那勺他用过,就往计然嘴里塞。
计然不能拒绝,人家弟弟刚实实诚诚叫了声姐。
春儿吃两口,发现床头有水果,掰根香蕉,剥皮,把冰激凌往香蕉上抹,搭配起来吃,连呼过瘾。计然看着都饱的慌,那玩意儿真能好吃吗?还惦着春儿自杀的事,“你怎么会吞镇定剂啊?真的吗?要自,自杀?
春儿理直气壮,“当然不是真的,吓唬小真的嘛,”懊恼,“临了还没吓住。”看看好似松口气的计然,加一句,“镇定剂是我哥的,他倒是被你吓住了哦,好像又犯那失眠的毛病,医生才给他开这个药。爷爷过世那个晚上,我去学校找他,他大半夜的跑步呢……”眼睁睁瞪计然,“别这样嘛,他打你是过分点儿,可当时那情形你知道的,换你是他……”
计然半垂头,“我又没怪他。”
“嗯,没怪我哥就行。”春儿心无城府,嚼他的香蕉配香草口味冰激凌,讲他的看法,“哎,反正能救你的心脏也没了,那就还是保孩子呗,管咋地,那是我亲侄儿,我是他亲叔啊。你和哥快结婚吧,结婚了,那孩子出来也名正言顺嘛。”
计然头更低一点儿,期期艾艾,“结婚啊……”
春儿怕计然不答应,使劲儿游说,“你别不乐意哦,嫁我哥有啥不好呢?咱不论你们这么老些年的感情,单讲我这亲侄儿,一生出来,啊,那家伙,我们老怀家长房嫡孙,你没看我爸妈昨天中午那神叨叨的劲儿?保证疼孙子。这吃的用的,还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啊?”
计然抬头,再不逃避春儿的目光,与他对视,“我的宝宝你们愿意照顾?”
“愿意,指定的,”春儿保证,“放心。”
“会让她从小学画画,学钢琴吗?”对计然来说,这已经很高级了。
“那还不小意思?”春儿做上梦了还,“不过这孩子要象我的话,画画学琴也没天分,光玩儿就行了,别遭那罪。”
计然抿嘴笑,“那我的宝宝长大了,能到处旅行吗?能去非洲看天上拳头大的星星吗?”
“你也太没追求了,”春儿嗤之以鼻状,“二叔带她去南极看企鹅。”
计然文文静静,乖乖纯纯的,“南极?好远啊,我就听你哥说去过南非,对了,你跟他去的啊?”
“不,他和他前女友去的。”
“温明娜?”
“不,还有个,父母都外交官,混血美女,叫~~苏珊。”
“哦,”计然自动拿过春儿手里的小木勺,挖了口冰激凌吃,“那,以后,我的宝宝也可以出国读书什么的吗?”
“能~~”春儿拖着长音,为使计然放心,施展那三寸不烂之舌,“我们都会为她安排的好好的,从找保姆开始,到上幼儿园,你知道咱们最好的幼儿园在哪儿?嘿嘿……”春儿这亲二叔,将那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