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青抱着倦极入睡的计然,自己也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间,被他手机吵醒。春儿在电话那头喊救命,“哥,我和浩子被主任给抓了……”系青估摸是两个弟弟的水枪闹出了狗屁倒灶的事情,都没多问,就答应,“我马上来。”
计然也被吵醒,揉着眼睛,“你弟怎么了?”
“他们带着水枪和名牌臭豆腐乳出麻烦了。”系青轻手轻脚穿衣服,低柔的声音,“歇着你的,别瞎操心。”觑着计然睡意迷濛的模样,眉翠袅,眼波长,凑过去,看难厌,怜不足,在她唇上浅浅一吻,“我回学校一趟,马上回来。”唉,从这个被窝里出来真需要很强毅力。
计然说,“不要,你生日,还是赶快和春儿回你奶奶那儿去吧。我差不多也要回家了。”
系青按住要起身的计然,“不行,我得亲自送你回家,你独个回去我不放心。”
“可是你去了,又匆匆忙忙回来,多数会被人看出不对劲儿。”计然往被子里缩缩,把自己包裹得严实一点,系青瞅着她裸露肩膀的目光,让她脸上身上都发热,嗫嗫,“我没事的,可以自己回家。”
计然那点小心思系青是懂的,所以嘴角挂着抹轻笑,胳膊圈在她颈上,下巴厮磨着她面孔,不说话。他知道即使他不说,她也明白他,他不舍得走,不舍得她这样子一个人回家。
“好啦,我在这儿多休息一会儿再走,你可以放心了吧?”计然的额头少少一点力,顶顶系青的,“快走吧,你宝贝弟弟喊救命呢。再说今天你生日嘛,别让爷爷奶奶等急了。我临走前在这儿给你打个电话,到家了也给你电话行不行?”
系青脸埋在计然的肩窝里,深深呼吸,好像这样能多带走一点她的味道似的,最后,咬牙起来,“记得给我电话。”他留了一把小屋钥匙给计然。不过,其实这些没什么,让他牵肠挂肚的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和计然靠在一起,平静地等着太阳把他们叫醒的日子?系青简直快等不及了。哦,快点快点快点长大吧……
系青赶到教导主任办公室,女宿的生活老师抖着一堆臭的呛鼻子的脏衣服,怒发冲冠,训春儿和浩子呢。两个弟弟都挺乖,闷声不吭。跟被气得满头乱发的女宿老师比,他两个倒很像弱势被欺压的一方。
见着系青进来,春儿嘴一瘪,声音一软,“老师,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他把尾音拖的比较长,余音袅袅,袅到很容易被人误会他确实有被欺压的意思。
浩子如法炮制,当然有点变化,他发出的那个的尾音,气声,更微弱,弱得老实巴交,可怜兮兮,三棍子揍不出一个屁的憋屈劲儿。
系青端端正正,先给女老师一鞠躬,再给教导主任一个清朗无辜的微笑加礼貌的问候,切入正题,“出了什么事情?”不等老师回答,瞧瞧那堆喷的五颜六色加之臭气熏天的衣服,问春儿,“你不小心弄的?”
春儿立刻猛点头,“是啊,对~~我不小心的,我是想在墙上写字来着。”
女宿生活老师暴躁,“骗谁啊,在墙上写字?用水枪?”
春儿和浩子一起比划,解释,“想在老高的楼上写字,不用水枪用什么?用喷漆吗?喷漆射程够远吗?”
女老师一时答不出来,主要是她也不清楚在墙上喷字用什么工具合适啊。
教导主任比较懂得抓重点,“你为什么要在墙上喷字呢?还特别去买水枪?再说往墙上喷字又怎么会弄脏那么多衣服?”
青儿替答,含混不清,“水枪那东西瞄准率很低,再说喷出去一大片~~”瞧着女宿老师瞪大眼睛,系青也觉得自己明显护短,鬼扯连篇,那是水枪不是花洒啊,怎么可能喷出去一大片?但还是做出百分百谦逊恭敬地态度,“主要,今天是我哥俩生日,春儿大概想用比较特别的方式纪念吧,他有时候想起个什么主意就冲动的立刻进行,比较欠考虑。在墙上用水枪喷字真的很不对,对公共环境有不好影响,但他们应该不是故意的……”系青对着那堆脏衣服,很无奈地摊摊手,“要不这样,我们先去把这些衣服洗干净好不好?”
教导主任瞟一眼衣物堆里露出来的女用胸衣和小花内裤,和女宿老师对视一眼,均叹气,摇头。
系青又提议,“要不,我们去女生宿舍,跟衣服被弄脏的女生道歉吧?”
让这几个装腔作势油盐不进偏还挺受女生欢迎的混小子进女生宿舍?女宿老师给系青一个白眼。
系青再提议,“那我们写份道歉声明贴公告栏吧?”
这次主任发话,“行,再让怀系春和张浩扫操场一个星期,以儆效尤,看下次谁还再胡闹……”
从教导主人办公室出来,张浩松了口气,春儿倒表情迷惘,双目望天。张浩以为他担心打扫卫生的惩罚难以搞定,说,“放心,咱找几个兄弟帮忙,容易的。”
系青以为春儿担心检查的部分,也说,“还是老规矩,我帮你写好你再改改就是了。”
谁知春儿不是担心这些,他闯祸也不是一次,对怎么“敢做不敢当”,逃避责罚这套程序熟知能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