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
众人默然。谁也没有想到,本来是想让于嘉嘉给王晓静献血,结果竟是于嘉嘉比王晓静更需要输血。张佑清不主张报案,一是证据不足,二是打草惊蛇。
然而,在他们未想到合适的对策之前,于曼英敏感地嗅到了异常风向,带着于嘉嘉悄然离开了医院,从此销声匿迹。
好人有好报,后来的检查结果证明王晓静除了擦伤外,一切正常。即使RH阴性A型血很难找,众人也不需担心王晓静了。
王晓静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她躺在床上享受着宁静,心满意足。几分钟前市公安局回信告诉她赵朋已经认罪,征求她的意见。她回复,只要他认了罪,希望能看在他女儿的份儿上给予轻判。这意味着七年来那件事终于有了结局,她母亲可以安息了。
一只生了厚茧的手伸了过来,摸着她的脸颊。指腹的皮肤粗糙,本是令人不舒服的,可是手的主人动作尽显柔情,抚着她脸部的弧线,轻点她微张的唇。她知道是谁,不禁轻轻颤抖。他沙哑的嗓音传来,“静,我爱你。你知道吗?今天在手术中我差点儿走神了。”
她睁了眼,说:“我知道,我感觉得到。”
肖祈拉起她的手,“那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知道,你在武汉的公车上望着我的时候。”
肖祈舔了舔唇,再问:“你知道你几时喜欢上我的吗?”
“知道,也是你在武汉的公车上望着我的时候。”
肖祈的心急剧地跳起来,“你知道我那时在想什么吗?”
“你以为我在想林晓生。”她专注地望着他,说,“我也不知道那时我为什么没有想到他,而是想到你离开了,心里空落落的,很不安。所以请原谅我,我知道你不喜欢,可在困惑的时候我还是只能向你求助。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办。”
肖祈看见了她眼睛里闪烁的泪花,道:“今天你的所作所为曾让我产生怀疑,怀疑你是不是爱我。我很生气,甚至想解除婚约。”
她听到这儿,紧张地屏住呼吸。
“现在我明白了,你是很有把握,所以才不告诉我。当你需要我的时候,你还是会跟我说,就好像我在手术中眼皮跳了一下……”
“我的肋骨挨了一下,在心里喊了你一声。明知你是不会来的,还是喊了你。”
肖祈轻轻地笑了起来。他很高兴,今天郁积的怒火渐渐消失。他的指尖滑过她的嘴唇,挑逗道:“再喊我一声。”
王晓静红了脸,扭过头,“不喊。”
“不喊我就吻你了。”
“登徒子。”
“我是你老公。”
“没结婚呢。”
“现在就结婚。”
“现在怎么结婚?”
“只要你情我愿就行了。”
她喜欢听他说这句话,扭回头说:“我愿意。”
肖祈反倒不好意思了。他把她往旁边挪了一点儿,跳上床,道:“这句话应该由我先说。”
她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劝他,“你回去吧,我又不是什么大病大伤的。”
“没有你我睡不着。”他脱掉外套,钻进被窝里搂住她,吸着她的味道。
她打他的手,“这里是病房啊。”
“我和护士通过气了,她们不会来查房。而且我把门反锁了。”
嘿,这人!她拿他没办法,对着天花板翻翻白眼,“定闹钟了没有?”
“明天一大早护士会来叫我们。”
“你给了她们多少甜头啊?”她取笑他。
“不多,一人一份夜宵。”他把她的头放到胸前,道,“今晚不抱着你,我是睡不着了。”
她问:“你不用给病人守夜吗?今晚是许知敏术后第一个晚上。”
“不用,墨深守着呢。况且除了学生时代刚踏进临床代替导师守夜,我这辈子只给一个人守过夜。”
“谁?”她仰起头好奇地问。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还有谁?七年前你出车祸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谁?”
她想起了当时他的不倒翁姿态,咯咯地笑倒在他怀里。
“你还笑?那时候我整整几天几夜没好好合过眼。”他道。
“当时我伤得很重吗?”她淡淡地问。
“是很重。”七年过去了,肖祈觉得没必要瞒下去,便实话实说,“我和林晓生都没有把握能把你救回来。要知道,你在车祸现场已停过一次心跳、呼吸,林晓生给你拼命做心脏按压,甚至压断了你的一根肋骨。”
林晓生曾经为了救她拼尽全力?如今听来她没有感到高兴。在昨晚把手术录像带扔进垃圾箱的时候,她早已预料到这样的。而她永远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两人。
“肖,谢谢你。”她道。
“谢我?”肖祈疑惑地问。
“谢谢你让我能认识你。”说完,她双手反抱住他。月亮悄悄地躲进了云层,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