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爸，你也来……爸爸和妈妈还有芙芙，我们一家永远在一起好不好？”莫芙芙撒娇地喊道，“以后永远都不分开了。”
西原的身形微微一动，但是没有回过头来。
白云裳抚摸着芙芙的头发，眼睛里突然有大颗的泪水滚下来。
“妈咪，你为什么突然哭了？看到芙芙不开心吗？芙芙真的好想你……”
“妈妈也想你，妈妈很想你……可是……”白云裳的泪水落得更狠，“芙芙，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妈咪为什么要道歉？”
“芙芙……妈妈永远爱你，不管妈妈对你做了什么，希望你能体谅妈妈……”白云裳说完，轻轻拨开芙芙的头发，在她的白嫩的颈子上，对着血管的位置，用力一口咬下去。
莫芙芙疼痛得立即惨叫起来：“妈咪——————”
白云裳用了全身的力气狠命咬下去。
鲜血沾满了她的双唇，她尝到女儿鲜血的味道，全身都筛糠地发着抖。
西原听到惨叫声，第一时间回过身，看到这不敢置信的一幕，几个大步而来，将白云裳用力掀开……
可是晚了，莫芙芙已经被咬伤，颈子上流出鲜血。
西原猛地将孩子抱在怀中，原本平静阴狠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止血药！”
侍女忙跑出去拿药。
白云裳跌坐在地上，嘴角沾着鲜血，摇头笑：“没用的，就算是止了血，她也会死。”
莫芙芙阵阵发抖地蜷缩在西原的怀中：“爸爸，爸爸……好冷，爸爸抱抱……再抱紧芙芙多一点……”
同时，白云裳的身体也在阵阵发抖。
西原的眼睛发红：“为什么？你要杀死自己的孩子？”
“西原……我在来之前，就服用了一种特别的毒药，会通过血液传染的……”白云裳低声笑说，“这药是从黑市里买的，叫七绝丸。你应该知道，吃了这个药，先是身体瑟瑟发冷，在5个小时内，会七孔流血而死吧？”
白云裳是感觉到身体开始发冷，知道失效要到了，所以才迫不及待一定要见到莫芙芙。
她是在赌，赌莫芙芙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赌赢了，她可以不但救了芙芙和自己，或许还能救到泽野。
如果输了——那就全家一起死吧！
“配置这个药的解方很难，药材更难寻觅，就算是你，5个小时也难以配置出解药。但是，泽野那儿就有一份现成的解药，只要你放我们回去，我和芙芙就能活下来……”
西原蓦然惊醒，他陷入了她的圈套里。
他冷冷地放下莫芙芙，愤怒地朝白云裳扑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颈子。
“你骗我？”他嘶吼道，“你根本没有怀我的孩子！？”
“我若不说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会留我活口，又怎么会让我见芙芙呢？”白云裳挽唇，嘴唇上有凄厉的鲜血，“我知道流原已经死了，我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
“……”
“但是芙芙呢？你对他真的没有感情吗，你能看着她去死吗？”白云裳摇头，“我不信你冰冷的心里，连一丝温暖的角落都没有。”
西原收紧了手指，掐得她一阵唤不上气。
“妈咪……爹地……呜呜……芙芙好疼……”
白云裳喘息着，呛咳着，还在说：“我骗了你，我是该死，你杀了我吧。可是，请你救救芙芙，救救泽野，好不好？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来偿还……”
“……”
“流原，我还是想这样叫你。”一行清泪从白云裳的眼泪流出来，她拿起他的手，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很多时候我都以为这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梦醒了，我们回到过去，你还是莫流原，你在我身边。”
“……”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向我求婚，”她抽泣着，“然后我嫁给你了。”
西原更用力地收紧了手指。
白云裳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高傲，放下自尊低下头，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
她猛地从西原腰上抽出一把匕首，动作那么快，以至于来不及阻止——
已经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里。
闭上眼，她的泪水混着她嘴角的血水一切流下来。
西原垂下眸，看到白云裳胸口上逐渐匀开的鲜血，他慢慢松开手……
“流原，欠你的，这辈子我永远还不起。下辈子吧……”
“我把我的命还给你……放过芙芙……还有泽野……”
“流原……也放过你自己……”
她说着话，鲜血就从嘴角源源不绝淌出来。身体逐渐的冰冷，她意识模糊中，听见芙芙的哭声，看到西原苍冷的目光，在瞬间变得温情起来。
就像突然被春天席卷的冬天……大地复苏，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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