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老毛病了,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没再说什么,先给大家介绍了林安然,又为林安然引见了冯楠和派出所所长叶龙。
“叶所长,我想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刚才我都是在电话里听叶书记说的,具体的详情我还不清楚,麻烦你详细说明一下。另外……”他看了看表,“下午李书记、和综治办的相关同志都要过来开个现场会,麻烦叶书记和李所长你们准备一下,给领导作个简短的汇报。”
说罢抬抬手,示意叶龙可以介绍一下案情。
叶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消瘦,眼窝深陷,目光犀利,老公安的标准派头。
他清清嗓子,将案情慢慢说了一次。
滨海市有着很长的海岸线,在全国地级市来说排行第二。铜锣湾村和宝塔村两村都是靠海而居,其中一个争议地域在两村相邻的一片海滩上。
建国后,地方zhèng fǔ对各村之间重新进行了勘界登记,后来六十年代搞DA跃进之类的运动,搞公社之类的合作,把两村许多地界都合并起来统一管理,搞什么大联合。结果运动过去,地界却分不清了,加上十年动乱中档案管理混乱,导致54年勘界的资料全部丢失,压根儿就说不清两村间的界限怎么划,哪地方是哪条村的地皮,全都成了一笔糊涂账。
由此衍生出的问题就是村与村之间的土地纠纷,在改革开放前,这些纠纷都像是冬眠的蛇,因为大家都穷,什么海滩也好,山林也好,多与少意义并不大,改革开放搞活经济之后,这条冬眠的蛇终于苏醒了。
海滩能够搞滩涂养殖,林地可以中经济类树木,都能产生不菲的经济利益,两村的矛盾就像化粪池里发酵的糟粕,遇到一点点火星,轰一声就炸开了。
最近是牡蛎的收获季节,昨晚八点多,铜锣湾村的一个村民和家中亲戚到海滩上采牡蛎和青口螺。碰巧的是宝塔村的一帮村民也在那里做着同样的活儿,过程中就发生了冲突,铜锣湾村的指责宝塔村的过界采集,宝塔村的骂铜锣湾村的私占本村滩涂,一言不合之下大打出手。
最严重的是,采集这些贝类一般都要用到一种自制的小锄子,于是这就成了武器,混乱中,宝塔村村民四人挂彩,铜锣湾村三人负伤,其中一个中了头彩,被小锄子砸成了颅内骨折,至今昏迷在市区里的第二人民医院里。
闻讯而来的jǐng察将斗殴双方带回派出所,在带离过程中遇到了村民的阻挠,结果民jǐng有两人又光荣负伤,躺进了同一家医院。
事情至此,已经相当复杂,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就传来消息,说铜锣湾村村民纠集三百多人要到宝塔村报仇,而且还持有土制枪械,吓得辖区劳动街道的叶书记赶紧集合人马赶来阻拦。
闵炳如和林安然赶到铜锣湾村村口牌坊的时候,就正好碰见这一幕。
叶龙所长说出了这宗斗殴案件的两大难点,一是取证难,当时人多手杂,在场的都是村民,各持一词,都说是对方撩事斗非,都说对方先动的手,根本就没法查出谁对谁错;二是涉及到滩涂纠纷这种历史遗留问题,派出所要调解根本无从下手。
一众人等在村委会议室了里研究了半天,最后终于统一了意见:现在两村的村民,对于斗殴伤人的案件关注度是其次,反而是这次斗殴让平息了三年的两村划界纷争再一次沉渣泛起,而且到了一定要zhèng fǔ给说法的程度,不解决,两村绝不善罢甘休。
解决的关键,饶了个大圈子,还是回到了最原始的问题上来——划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