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一去三十里,沈沐在东阳郡城北部的郊外停了下来。踩在坚硬的土地上,沈沐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打着赤脚。
“罢了罢了,先进城再说。”无奈地摇摇头,沈沐足下腾起一团赤芒,直奔东阳郡城的北大门而去。
旭日东升,天已大亮。沈沐站在紧闭的城门之前,疑惑不解。大宋朝廷早有律令,三更打鼓,五更开门,最迟不过卯时初刻便要大开城门。如今,卯时将过,怎么还不见守城的小吏出来开门?
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沈沐也不见有人开门,更不见有人叫门入城。无奈之下,只好折身向东阳郡北郊的村庄走去。
还没走出几步,一个身穿灰色长褂的年轻小伙迎面走了上来,二话不说开口便问,说道:“兄台可是要入城?”
沈沐翻了翻眼皮,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小伙,抬了抬手,说道:“没错,在下自三十里外的狮虎河而来,正要入城探亲。”
一听沈沐这话,年轻小伙的脸上闪过一抹挥之不去的惋惜,抱过沈沐的手臂,亲切地说道:“哎,兄弟你真是不巧。要是早来两日,说不定也就进了这东阳郡城。可惜,现在你是进不去喽。全城警戒,不出不进,就是卖菜的老农都被阻在了门外。”
“糟糕!”年轻小伙子的话还没说完,沈沐心中不觉暗叫一声,已然是有了明了。定是玉娘他们发生什么,否则好端端的,东阳郡守不可能下令封城。
一念至此,沈沐瞥了眼言犹未尽的年轻小伙,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兄弟,你可知道东阳郡发生了什么恶事,居然惹得郡守大人下令封城。莫不是遭了天杀的瘟疫?”
“瘟疫?”灰衣小伙嗤笑一声,拍了拍沈沐的肩膀,继续说道:“东阳郡的确遭了恶事,却比那瘟疫恶上百倍。”说完,灰衣小伙拉过沈沐的手臂,牵着沈沐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小声说道:“喂,兄弟,你可知道东阳沈家?”
听到灰衣小伙提到沈家,沈沐更加确信是玉娘他们遭了变故。强心按捺住心中的焦急,沈沐装出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不屑地说道:“兄台真是好笑,东阳沈家谁不知道,方圆百里最大的豪族,就连郡守大人也要礼让三分。”
“哎,兄台别急啊。”灰衣小伙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沈沐,挑着眉毛,神秘地说道:“既然兄台知道东阳沈家,那么在下也不便赘言,兄台口中那个方圆百里之内最大的豪族,已经在一夜之间从东阳郡彻底地消失了。”
看着沈沐吃惊的表情,灰衣小伙微笑着,继续说道:“就在昨夜子时,东阳郡城西北处的树林之中,突然响起阵阵龙吟,不过片刻之后,一场从天而降的烈火把整片树林烧得个干干净净。”
说着说着,灰衣小伙顿了顿,抬头看了看表情丰富的沈沐,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这还没完,子时三刻,东阳郡豪族沈氏的家府中,一道天青色的厉芒冲天而起,一只九尾银狐的虚影赫然出现在空中。”
说道此处,灰衣少年又顿了顿,抬起胳膊捅了捅发愣的沈沐,说道:“啧啧,兄弟,你要知道,那可是九尾狐啊,上古异种,百世不得一见呐。那银狐口中一声清啸,一道寒光闪过霎时间淹没了整个沈府。眼瞅着妖狐又要杀伤百姓,青阳道宫的一众仙人破空而出,一剑劈中了空中妖狐的虚影,那妖狐惨叫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虚影!虚影!虚影!灰衣小伙的话像一道晴空霹雳直直地打在沈沐的头上。哪里是什么虚影,分明是绫儿的元神。啊!啊!啊!沈沐内心如刀割般疼痛,该死的青阳道宫,居然伤害了绫儿的元神。
“喂!兄弟,这回你知道为什么郡守大人下令封城了吧。”灰衣小伙拍了拍沈沐的肩膀,仰头说道。
“我要进城。”沈沐转过身,一双赤红的眸子里满是怒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灰衣小伙。
“进城?!兄台恐怕是找错了人,我王五不过是一介小民,无权无势……”沈沐越是着急进城,灰衣王五越是不理不睬。进城那是需要门路的,自己靠着门路吃饭,哪能轻易答应了沈沐。
“狗东西休要鼓噪,这是十两银子,快快带我入城。”沈沐随手提起王五的衣领,把两块五两重的散碎银子塞入王五的怀里,厉声说道。
“哎呦,大爷就是爽快。来来来,小的给您带路,这边请。”王五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怀中两根拇指大小的银块,高兴地合不拢嘴。
不大一会儿,沈沐在灰衣王五的带领下,来到了东阳郡城东北角的一尊小门前。
“李大哥,李大哥,我是王五,又有人来了。”王五敲了敲了木质角门,轻声说道。
“王五,这又是谁啊。我李铁牛告诉你,这回少了一两银子,谁也别想进来!”门里传来李铁牛粗犷的声音,显然,他已经对王五有了些不满。
“李大哥,这回是大主顾,足足给了五两银子呢!”王五也是狡诈之徒,沈沐明明给了十两,到他嘴里被生生砍去了一半。
“吱哟!”角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窄缝,身穿短甲的李铁牛悄悄地探出头来,看到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