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杭苦笑一声,复又从人群之中走出,抱拳为礼道:“祝姑娘以弱冠之龄筑基有成,暗香剑名动河东,在下又岂会不识。却不知祝姑娘唤乐某何事?”
穆顺闻言心中一动,思道:“原来这女子姓祝,不知和那祝小飞是否有甚关系?”他初识乐杭之日,便是恰逢其与祝小飞斗法,大胜而归,因而对此人印象颇深。此时他有念及此,便往对面吴中剑派众人所立之处看去,却并未见到祝小飞踪影,然而目光转动间,忽见一人仪态潇洒,丰神如玉,却正是秦时。
穆顺一时又惊又喜,正想出声招呼,旋又记起此时双方是敌非友,连忙收声。不过忆及对方赠送丹药之恩,心中不免有些黯然。他心道:“秦公子身为吴中剑派二弟子,现身此处也是应有之义,却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唔,他若见到我一年多时间便修到了练气五层境界,不知会否大吃一惊。”想到此处,心下略有些自得之意。
正思想间,只听祝盈袖冷哼一声道:“乐杭,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怎会想不到我找你何事?你莫非忘了曾将我弟弟打成重伤之事了么?”穆顺听得此语,心想她所说的“弟弟”当是祝小飞了。
果听乐杭道:“原来祝姑娘是为了祝小飞道友之事而来。既是如此,祝姑娘便请划下道儿,在下奉陪便是。”他明知自己修为比对方差之颇多,若在往日,说不得便要使些计谋,以暂避锋芒。但如今两派会武,众目睽睽之下,乐杭自是不愿示弱与敌,说话间已是往场中行去。却不料祝盈袖又道:“且慢。”
乐杭奇道:“祝姑娘还有何吩咐?”
祝盈袖见对方虽修为偏低,却毫无畏惧之态,心下也自颇为佩服。她秀眉轻扬,说道:“我虽要为兄弟出头,但你如今修为太低,我便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今日你且退下,待你筑基之后,我再寻你比上一场。”乐杭闻言大怒,双眉一轩,正要发话,却见赵天启身后走出名中年美妇,柔声道:“杭儿,既然祝姑娘不愿占这修为上的便宜,你先行退下便是,待我来领教祝姑娘的高招。”
乐杭闻言,面色数变。他犹豫片刻,终是长叹一声,涩声道:“祝姑娘美意,在下怎敢不从?既是如此,在下定会早日筑基有成,静候姑娘大驾。”说毕微一抱拳,黯然回到穆顺等人身边。
其实以他的性子,自是对祝盈袖之言大为不忿,只想和对方大战一场,无奈那中年美妇率先开口,倒令他不得不从,况且此刻也并非意气用事之时。要知天理帮和吴中剑派斗法争胜,每一场皆是极为重要,他们到达之前,双方各派高手,已是斗了四场,恰是各胜其半,方才那路姓老者与无影子亦是战成平手。乐杭若执意与祝盈袖交手,虽则气势不输于人,但落败之后,便只会令本方形势愈艰,因而思索片刻,只得愀然而退。
他回到穆顺等人所立之处,颇有些黯然神伤之状。穆顺忧道:“大哥……。”欲言又止。乐杭轻叹一声道:“贤弟不用担心。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这时他却渐渐冷静,听得义顾堂其余诸人纷纷责骂祝盈袖,连忙出声制止,心道:“其实这位祝姑娘倒也并未有意辱我,只怪我自身修为太低,竟让别人连出手的心思都没有。”想到此节,心中尴尬之意渐去,暗道定要苦心修行,尽快渡过天劫,再与祝盈袖比试一场。
穆顺在旁瞧得乐杭神态变化,知其心结已然淡去,不免也为之欣喜,笑道:“大哥筑基之后,那祝盈袖定也如祝小飞一般,不是大哥对手。”乐杭哈哈一笑道:“这是自然。”两人言罢相视一笑。乐杭心想:“师兄这回怎地竟没有落井下石,对我冷嘲热讽了?”转眼看了过去,只见自家师兄正痴痴看向台上。
乐杭心中一动,循着他眼光看去,正瞧见祝盈袖翩然身姿。他心中不免失笑,想道:“师兄素来自负,想不到却也坠入了情网之中。唔,不过这位祝姑娘委实天纵奇才,年纪轻轻,便筑基有成,倒是令人羡慕。”
忽听穆顺“咦”地一声,乐杭回首道:“贤弟何事惊奇?”
穆顺道:“这位祝姑娘手中长剑竟是件法器,虽然品阶不过是下品,但我瞧他们掌门手中之剑也只是中品法器。吴中剑派对这位祝姑娘果然好生看重。”乐杭闻言笑道:“贤弟有所不知,吴中剑派乃是剑阁别支,修行之道与其余门派大有不同。他们派中弟子所使灵器,大多并非师长赠与,乃是自修炼之日起便即带在身边,以心神祭炼,与心意相通,故而修为增长时,品质也会不断随之提升。”
穆顺闻言恍然道:“啊,本命灵器。”乐杭道:“不错,但与旁的本命灵器却也有所不同。吴中剑派弟子因是与自己佩剑心意相通,故而祭炼出的本命灵器也是各具特色,用途迥异。譬如那祝小飞所使的‘断山剑’劈斩颇具威势,而这祝盈袖手中‘暗香剑’,传闻有迷人心神之效。”穆顺更是吃惊,心道:“竟有如此奇事。这等炼器之道真是特别的很,他日若有机会,定要参详一番。”
却听乐杭又续道:“不过虽说佩剑品质会随修为增长而提升,但能好上多少却是因人而异。这位祝姑娘才筑基不过半年功夫,手中‘暗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