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位柳世叔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不久酒筵开了上来。酒筵中菜肴也是极是华贵,诸如熊掌、猩唇、豹胎之类,与这碧妆楼倒是相得益彰。穆顺生长山间,吃过的山珍肉类也是不少,然而今日宴席中,仍有许多肉类他全然叫不上名号,不由吃得津津有味。
酒过三巡,柳员外问起穆顺路途中之事。穆顺便将自己与乐杭结为兄弟,在将军坟中遇险,路过集佬寨被擒等事情择要慢慢道来,至于有关墨云灵虎大黑一节,自是悄悄隐去不提。柳员外听到穆顺与乐杭义结金兰时,大为称赞;听到几人贸然闯入将军坟中时,摇头斥道“胡闹”;听到几人为那蒙面前辈所救时,脸上露出深思神色;待最后听说了集佬寨的行径,不由气怒填膺,大骂道:“什么东西,如此蛮横霸道!贤侄莫怕,过段日子我和你师父会合,去把那什么鸟寨子给杀的鸡犬不留,帮你出气,也给那些被害之人一个公道。”
穆顺忙道:“多谢柳叔叔。不过小侄还是想等修为提高,自行去找那些人报仇。”他心想我报仇时,只找那些罪魁祸首便是,杀个鸡犬不留倒也不必。
柳员外闻言赞道:“好小子,有志气。柳叔叔敬你一杯,预祝你马到功成。”举杯相邀,穆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两人对视,哈哈一笑。
柳员外察言观色,心知穆顺其实有所隐瞒,不过却不以为忤,只想他与我还未能推心置腹,有此举动,实属寻常,暗赞穆顺小心谨慎,思道:“我那老朋友有这般杰出的弟子,妙极,妙极。”
不多时酒筵已毕。柳员外领着穆顺在庄内游览一番,指点各处路径,又出门观赏附近景致。这细柳山庄依山临湖水,周围遍植垂柳,庄内也是绿树成荫,恰令山、水、庄院浑然一体,宛若天成。庄后正有一条小路通往后山,山腰处修了座亭子。穆顺随着柳员外,在亭上俯瞰下去,更觉得如诗如画,难以描摹。他心想:“师父跟我也是住在山里,但哪有这样的美景可观。嗯,村里吴财主家也有花园,但同柳叔叔的山庄比起来,简直就像土鸡之于凤凰一般了。”
待得天色将晚,两人才将这山庄前前后后走完一遍。柳员外道:“贤侄,你可知道你师父让你跋山涉水来此,所为何事?”穆顺道:“当然知道,为的正是给柳叔叔您祝寿。只是我来得早了许多日子。”说到此处,颇有些不好意思神色。
柳员外笑道:“你来得越早,我就越是欢迎。”顿了顿又道:“其实祝寿只是一件,另有件重要之事,你师父却未跟你明说,那便是让我传你一门心法。”穆顺闻言奇道:“传我一门心法?”心想这事倒也奇怪,师父怎地不告诉我?
柳员外叹了口气,道:“不错,这门心法其实跟你学过的‘撼地诀’大有关系,叫做‘震山诀’。”穆顺越听越奇,睁大眼睛看着柳员外,只等他继续述说。柳员外道:“其实说什么撼地诀、震山诀,那都不对,这两者本就乃是一套,叫做‘撼地震山诀’。”穆顺闻言喃喃道:“撼地震山诀?”心想怪不得原先修炼撼地诀时,总觉其中似有缺失之处,如今方知果然如此。
那柳员外又道:“当年我和你师父得到这撼地震山诀时,自然用功修习,然而对其中经义领悟,却大有不同,更觉得这功法似乎并非如传闻那般厉害。这时……这时因着种种因由,我和你师父二人只好各自取了半部功法,分头苦修,然而效果仍是大不如人意。我们二人苦思冥想,每过段时日便碰头一次,互相磋商,却始终找不到原因所在。”
穆顺听他这番讲述,心道:“是了,怪不得柳叔叔和我师父情同手足,修为却相差如此之大,原来是因为各自修了这功法一半的缘故。这么说来,那震山诀的玄妙,应该远在我所学的撼地诀之上了。”想到此处,以往的一些疑团纷纷解开。他又思及这柳叔叔或许会将那“震山诀”传授自己,心头不禁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