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看去,但见洞穴虽是高阔悠远,却空荡荡地似乎一无所有。再细细一瞧,只见左首角落处竟躺了一具骨骸。穆顺吃惊之下,走过去凝神察看。
这尸骸乃是一具虎骨,骨架长大。穆顺看了看大黑,心想道:“或许这也是只墨云灵虎,但不知如何死在了此处?又与大黑是什么关系?”
大黑见他查看枯骨,轻吼两声,也跟着跑上前来,在那虎骨上蹭了蹭,眼中流出些孺慕之情。穆顺瞧见,心中一动想道:“莫非这是大黑的父母。”他细细打量片刻,但见虎骨上有不少地方碎裂开来,显是生前受伤不轻。左后腿骨更是齐膝而断,断口处光滑平整,当是被利器所削。穆顺心想:“照眼下情形看来,这墨云灵虎应是身负重伤,逃来此处,最终不治身亡,只留下大黑一个人,不,是一只虎。嗯,墨云灵虎乃是异兽,纵然身死,尸体也不易腐烂,但眼前这只竟只剩下森森白骨,足见过去时间之久,恐怕不下百年。或许此事也和集佬寨有关,哼,这帮佬族人果然可恶。”
他略略思索一番,却也不能确定事实便是如此,正要再四处查探时,却听大黑抬头对自己叫了几声,靠着那具虎骨,美美地睡了下去。穆顺不由失笑道:“你这家伙倒是安逸。可惜你能懂我的意思,我却听不明白你在叫些什么,否则也能向你问清以前之事了。唉,真是可惜。”他见大黑渐入梦乡,微微一笑,盘膝坐下,运气行了几个小周天,方才缓缓收功,倒身睡去。
次日起身时,便见大黑趴在身边,睁圆双眼,盯着自己不住猛瞧。穆顺一个鱼跃坐起,笑道:“大黑,你起得好早。”灵虎大黑欢叫一声,以作应答,随即跳了起来,转身往外跑去,此间还不忘回首招呼穆顺一声。穆顺笑笑跟上。
到得洞外,只觉阳光刺目,穆顺方觉竟已是近午时分,不免叹道:“原来并非大黑起床早,却是我起得晚了。若然还在家中,定然要被师父骂上一顿。”一边想时,一边四下打量这山谷中情形。他昨夜粗略扫视了一圈,知晓这山谷四面环山,其内除去自己掉入的寒潭外,便全是茵茵草地。此时得窥全貌,心中不禁一阵忧愁。
原来这山谷不过十数亩大小,四面别无出口,偏偏周围峭壁全是光滑如镜,毫无借力攀援之处。谷中零星生长了几株大树,其上飞鸟不栖,穆顺昨夜生火用的枯枝,便是从一棵树下拾来。离大黑所居的山洞不远处,却有一片瓜田,田中瓜蔓丛生,瓜果累累,与昨夜所吃的并无二致。
穆顺见这山谷恰如一口深井,隔绝四面,唯留一片天空。谷中除去大黑之外,再无别的飞禽走兽;除去这一田圆瓜外,也找不到别的可食之物,心中想道:“此处真是安静得很。怪道大黑身为墨云灵虎,却要吃些瓜果充饥。它若不吃这个,只怕早便饿死啦。唉,大黑在此住了不下百年,定是十分寂寞。”转眼见大黑蹦蹦跳跳跟在自己身后,显得欢快无比,心下微叹。
他走到昨夜寒潭之侧,掬水洗了洗脸,又各处行走一番,自语道:“这回可是糟了,莫非我要如大黑这般,被困在这山谷中一辈子么?我虽是练气士,却修为不够,不能腾云驾雾,或是御器飞空。偏偏这石壁全是光滑得像镜子一般。若在谷中慢慢修炼,直到能找出脱困的法子为止,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唉声叹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大黑在一旁见他颓丧模样,也停下玩闹,盯着穆顺直看,目中饱含不解、安慰神色。
穆顺哀叹片刻,便即收声住口。这固然是因着他心性本就豁达,亦与灵虎大黑在一旁嬉笑取乐不无关系。他收拾心情,思道:“都说天无绝人之路,我便不信我脱不出这个小山谷去。”当下起身又细细查找一遍,虽然仍未发现脱身路径,却并不气馁。他见肚中饥饿,便切下些鱼肉,烧烤果腹。大黑自然跟在身边,乐得大吃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