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片都连着脓血!触目惊心!腥红残忍!
得是多么痛?!多么痛?!
她竟然不哭也不叫!
以至于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她已合着双眼被一群太医宣布死刑。
那时候,他以为她死了。
心,忽然间就那么停止了跳动,然后是无法想象的痛。
心痛!心痛!心痛!
肝肠寸断,生离死别!
还来不及欺负她,她竟然已离开他!
最后一面,最后一面,他心心念念的只有见她最后一面。
哪怕就一眼也好,他也要看一看那个从那几年开始莫名其妙不待见他的不识好歹的小丫头!
臭丫头!坏丫头!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不不不,这绝对的不行!
那个人没有再出现,所以他得以在深夜潜进她的寝宫。
那时候真是晃如惊雷啊!
几乎心脏都哀伤得碎裂的那刻赫然发现她竟还有脉搏!
有脉搏,被太医宣布了死刑居然还有脉搏。
那种喜悦不能言表,完全不能言表!
他只记得他唯一的信念就是她活着,她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傻了,呆了,从怀里掏出一堆药,只要不是有毒的,便统统喂进了她嘴里。
方法一如今天。
天际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不得不离开,一个计策突然跃上心头。
假戏真做!
一颗假死药!
虽然只在最后一天才派上了用场,但是那个人不来,宫女也都并不上心,所以,没有任何人发现她还活着。
哈哈,果真是天意。
天可见怜!让她逃离了魔掌!
他开始布局,谋划。
就连监视他的人也被蒙骗了!
他本就是谋算的高手!
哼,只要他想,他们算个屁?!
哪怕计策中有他与她一同被关在这黑漆漆的墓穴。
他也没有过任何犹豫。
只是陪着她!
在这不知多久才能出去的地方。
仿佛天经地义!
生同衾,死同穴!
虽然无论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他都没想过这六个字。
他们亦好久都不曾同衾,此刻更都不会死掉!
不不不,他们同衾过,在天牢的日子!
彼时,衾是天地,是顶篷与草垛!
一如此时,他躺在地上,手臂圈着她的背,在墓穴中做她的衾。
他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悠然自得。
彷如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惬意帝王。
气孔中钻进一只小松鼠,胆怯怯奉上一颗松子。
真的只有一颗,却是它可以把握的最大尺度。
钱皓白侧过脸,满意的笑了笑。
小松鼠立即翘起了尾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纤细的小爪子还前后左右比划着,既兴奋又讨好的样子。
不一会儿,又爬进一只松鼠,比前一只胖了一些,拿的东西也更显“贵重”。
那是一小块野蜂蜜,固态的,应该是从蜂窝里刚搬出来的样子。
钱皓白更为开心,轻轻拍了拍胖松鼠的小脑袋,又做了个喝水的姿势,后者立即会意的一骨碌转身从气孔中跑掉了。
气孔太小了,来来回回实在辛苦,松鼠家族决定全体上阵。
它们极有秩序的每只捧着一片叶子,叶子里包着甘甜的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