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绝倒,但看到宝儿贪吃的小模样,只有哭笑不得的笑骂:“你这小丫头。”
凌风揉揉宝儿的头,语气中满是宠溺:“过几天我带你去吃,不过,你一个小丫头,平日也不见你出门,怎么知道这么多?”
宝儿突然恶趣味的想到一个笑话,内容是这样的:
劫匪用枪指着人质:“说,1+1等于几?”
人质:“2。”
砰的一枪,劫匪对着人质尸体恶狠狠的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哈哈大笑,忍不住,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到最后,滚来滚去,连眼泪也笑得爆发。
第一时间想到了钱皓白,这些,都是他给自己的啊,就连偷跑出去,哪回也都是他埋单。
想着想着,宝儿恨恨甩头,天哪天哪,怎么会想起自己最讨厌的人?心里越是想把他挤出去,却越发的酸楚。
她还在笑,笑得泪流满面。
每一次的争斗,每一次的打闹,每一次的欺负,还有每一次的呵护,每一次的心细,每一次的......
后来竟全然想不起他的好,全数都是他欺负自己,欺负自己!
哼,这样的坏人怎么能让他安然躲在牢里,应该五花大绑放在自己面前任自己欺负才对!
这一瞬间,她突然讨厌起赫连澈。
当然,也从没喜欢过他。
她还讨厌司夜,讨厌副总管,讨厌牢头,讨厌......凌风?
是啊,怪他么?不怪他么?谁知道呢。
凌风皱眉,看着宝儿,心里五味陈杂,她在怪自己么?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极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她知道了皇上以她为饵?还是她知道了能在这里只因便于行事?亦或者,她知道了钱家人也许永远出不了天牢?
不不不,她应该猜不到才对啊,她不是草包小姐,白痴至极的么?
从没有像这一刻,他如此希望一个女子是草包,是白痴,以后,也不会有这种希望了吧。
他迫切的,甚至带了一层深深的心虚凝视着宝儿的身影,可看了半天,却什么也看不出,只夕阳越发坠落的身姿维持着每日黑暗前残存的伟岸。
终于,就连月亮也攀上了树梢,宝儿还躺在地上,如死了一般。
演技帝?全能王?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当什么人说什么话?
她会精神分裂么?绝不会,绝对绝对的不会!
因为她投入,比演技更像演技,比人物更像人物。
记得一部电视剧里曾经说过,演戏就要把自己分离成两份,一份变成戏中人物,一份飘荡在空中,观察着一切。
但那真的是真谛?为什么不全部投入?
是怕自己一个醒悟不来,就如造梦师一般为自己编制了牢笼,再也出不来,从此便成了别人的角色?
宝儿又忽然觉得自己不是演戏,也不是投入。其实仅仅只是为了自保,为了活下去,也为了家人可以活下去。
所以她做得自然,甚至连讨厌也消失殆尽。
试想,若换了是自己来掌控,未必不会用到诱饵这招。
何况对没关系的人,连讨厌,她也是懒得的。
没有关系,对,他们跟自己本就没有关系的,只是因为某种利益,被硬生生扭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