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烈的不喜和厌恶,想起方才因这少年而爆裂消散的冰莲花,心头更加愠怒。
正待要收回目光,余光却瞥见那白衣少年腰间的佩剑。
“你……”夙瑶紧紧盯着那柄剑,一瞬间千千万万个念头闪过脑中,犹如大浪翻滚般的心绪令她身形不由得轻轻颤抖。
她一闪身下了石阶,夺过少年的佩剑拔出鞘细细端详,那剑身上的镂空纹路与剑柄上的雕花,甚至剑格上镶嵌的玉石,无一不是她熟悉的!
夙瑶强压下心中的千头万绪,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厉目扫向少年,“这剑你从何而来?!”
莫问原本见夙瑶陆续打量自己和云天河的面容,心中颇觉莫名,好看的小说:。他许久以前便自娘亲口中知晓她与姨母二人自小相伴姐妹情深,此番前来自是希望能给姨母留个好印象。
因此随后察觉夙瑶眼中显露的不喜,他心中更是生出几分忐忑,不知该如何开口表明身份。
后见姨母神色有变,且夺过鸣歌剑查看,心知姨母必是认出了娘原来所用的佩剑,心中紧张之余,却也隐隐松了一口气,安抚的看了一眼莫名的云天河等三人,摇摇头示意无事。
听到姨母的问话,他赶紧回道:“此剑名为鸣歌,是我娘曾经所用佩剑,我五岁初习剑之时,我娘便将此剑交予了我。”
闻言,夙瑶凤眸一凛,上下打量他酷似某人的面孔,脑中闪过十九年前的旧事,心中生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你娘……”
她深呼吸一口气,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面色紧绷,僵硬的开口问道:“你娘……是何人?”
见她面色不佳,莫问也不曾多想,只答道:“我娘在琼华之时,道号夙琅。”至于娘亲如今的名字,依娘所言,姨母是不知晓的。
听到少年的回答,夙瑶只觉一道无形的力道狠狠打击在自己身上,令她身形不由轻轻晃了晃。
她紧咬牙关,强自令自己镇定下来,然而右手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了手心中。抬眼细细打量少年的面容,痛恨的发觉这少年虽肖似玄霄,一眼望去好似玄霄本人,然细看之下,他面貌轮廓较玄霄更为柔和些许,那双眼睛虽也是像极了玄霄,但清澈沉静的眸光与淡色的唇却是极像夙琅……
夙瑶心神大震,死死盯着少年的脸,心中不知是狂喜还是惊怒。
琅儿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她本该为此欣喜万分,恨不得立刻见到她。但她竟然生了孩子,且生下的还是玄霄的孩子!
玄霄那般卑劣的为人,不仅数次侮辱她,甚至杀害了玄霖师兄、对琅儿做下那等龌龊之事……是了,必定是那时!十九年前她自禁地将琅儿带出后琅儿便已珠胎暗结,可恨她竟没有早早发觉此事!
但玄霄这般亵渎琅儿,琅儿为何还要生下他的孩子!
见她身形轻晃,莫问心神一紧,不禁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姨母?”
那声含着几分担心的轻唤传进耳里,夙瑶顿时全身僵直,心中辨不清是何种滋味,抬眼看到少年紧张的脸孔,心头顿生一丝厌弃,只觉被他触碰到的右手臂宛如被烫着一般难受不已。
她强自压下心间暗潮汹涌般的惊怒,拂开少年轻扶的手,将手中的鸣歌剑归鞘还与他,别过脸不看少年那张脸,静默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娘她,如今身在何处?她过得好吗?”
莫问接过她递还的鸣歌剑,恭敬回道:“娘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她过得很好,只是十几年来一直惦念姨母。”
“既然惦念为何不曾回来看望?”夙瑶立刻又抛出一个问题,不等莫问回答又兀自摇摇头,低喃道:“是了,如今这般境况,她不愿回来也是没错的……”
她眉头紧皱,面色黯然,静默不语。莫问与她方初次见面,不知该如何言谈,见她径自出神便也不好开口打扰。
旁边的三人被这冷寂的氛围感染,一时间亦面面相觑心中莫名。云天河摸摸脑袋欲要开口,却被韩菱纱一手捂住了嘴,柳梦璃左右打量夙瑶与莫问,眉宇间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像云天青的小野人不算什么,看到像玄霄的小莲包便是双重天雷——
重重天雷之下,瑶瑶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