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诛心。
随着那满怀恶意的仿佛诅咒般的尖刻话语,玄霄眼前逐渐出现一张面容,出尘清绝的脸上不复以往的纯然与淡漠,满是恐惧与厌恶,宛如利刃般直直戳入他的胸口,痛不可抑,只恨不得毁灭眼前一切,一颗心好似被寒冰笼罩,寒冷至极,整个人却仿佛置身火海之中,受那焚心的烈焰炙烤着,恨不得毁灭眼前的一切,也再也不要感受这苦痛。
面对此刻眼里面色掩不住痛处惊怒的玄霄,玄霖嘴角越发上扬,笼在袖中的手一翻转,手中已多了一柄断刃,暗指向玄霄胸口,“玄霄师弟如此厚颜肖想琅儿,心中竟不知羞耻二字吗?琅儿与我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玄霄师弟半途插入,其意何为?身为修仙之人,却一念执着,企图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纵使你自甘堕落,心魔已成,但琅儿身为琼华最为优秀的女弟子,又是我最为珍爱的女子,自是不可能容你亵渎……”
心中痛极怒极,不甘与妒恨交缠不休,玄霄眸中痛色渐渐消隐,面色越发冷硬暗沉,眼中满是冰寒暗光,脑海中那抹白莲般的身影越渐清晰,与之相伴的是另一道清俊如竹的身影,两人相依相偎,亲密无间得令他双眸刺痛,那人转过脸来,嘴角缓缓上扬,对他淡然一笑,却满带嘲讽讥诮,竟是和前方的那道身影重合在了一起,!胸口仿佛一团烈焰乍响,一颗心好似被抛入烈火之中焚烧,一阵阵毫不停息传来的,不知是怒还是痛。
头上束发玉冠乍然破裂,满头青丝散乱飞舞,双目赤红如血,满身狂乱邪佞气息,宛如邪魔再生。羲和阳炎环绕周身,伴随着胸口的那把火焰一起,带着噬人的无尽杀气与戾气,猛然出手,剑啸九天直袭玄霖而去。
清俊翩然的幻影未待反应,手中的断刃还未来得及出手,便已如四周被波及的草木一起,瞬间消散于天地。
不过一瞬间,眼前已是另一副景象,周身虽是白雾皑皑,却不妨碍近前视物,玄霄一眼便看到身旁闭目静立的身影,狂躁暴戾的心情立即平复下来,另一种温软的情绪充盈心间。
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将纤细温暖的娇躯揽入怀中,深嗅一口清雅的莲花香,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将怀中的身躯环得更紧。
夙琅自幻境中清醒,立刻便感觉到腰间压迫的疼痛,一睁眼,看到的是蓝色镶边的衣领,讶然抬眸,立刻被那双暗红的眸中吸引了注意力。
“师弟?你……你怎么了?”此刻的玄霄竟和两年前在清风涧那日一般模样,满头青丝披散,周身羲和阳炎隐隐涌动,面色虽是平静,却掩不住隐隐透出的狂暴压迫气息,夙琅心中立刻有些惧意,察觉此刻两人亲密的姿态,联想到当日情景,左肩处仿佛隐隐作痛,面色也有些发白起来。
怎么办?师弟这个样子和被阳炎反噬的时候好相似,若是他还要吃她,师兄不在,她该怎么办?
玄霄俯首看她,好似没见到她眸中的惧意,一手仍是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抬至她脸侧,轻抚摩挲,感受指下温软细腻的触感,眉头微蹙,“玄霄方才竟深陷幻境之中,师姐你可好?方才可有遇险?”
眼前的玄霄离得极近,两人四目相对,竟是不到一手掌的距离,夙琅能清楚的看到他面色平静,不似当日清风涧之时的邪肆模样,蹙眉担忧的样子不似作假,稍稍放下了心,但抚在脸上的手掌过于热烫,她不由闪躲了一下,双手抵住近在咫尺的胸膛轻轻挣扎,“我亦是陷入幻境,幸而无甚危险,击败幻影后便清醒过来。”说着,想起幻境中追着自己跑的桂花糕脸的师弟的幻影,夙琅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玄霄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无视她的挣扎,抚在脸侧的手稍稍上移,抚平她微皱的眉间,嘴角微微上扬,“师姐无事便好。”
听到他关心的话语,回想起自己方才的防备与惧意,夙琅不由的有些羞愧,“师弟你呢?你在幻境中可有遇上什么危险?”
“仅是跳梁小丑,不足以言道,师姐无需在意。”玄霄眉目飞扬,带起几分张扬狂肆,环住夙琅腰间是手臂却没有放松半分。
“师弟,你可否先放开我?这样,好奇怪。”夙琅稍稍挣扎了下,除了师父璧师兄和玄霖师兄以外,她从未与哪个男子有过这般近距离的接触,玄霄师弟身上的气息和如春日和风般温煦的璧师兄和玄霖师兄截然不同,包裹在衣下的是对她而言过于热烫的温度,好似一团正在燃烧的烈火,随时能将她焚烧殆尽,令她觉得有些不适。
环在腰间的手臂未曾放开,抚在脸上的手却缓缓下移,握住她的肩头,玄霄暗红的眸中紧紧锁住她,眼底暗藏汹涌,“师姐,对于两年前清风涧之事……你心中,仍对玄霄存有芥蒂吗?”
夙琅立刻摇头,“不,我自是知晓当日师弟为阳炎所控,心中从未有一刻怪过师弟,。”她只怪那柄害得师弟失控发狂的羲和剑而已。
“全是谎言。”玄霄眸中闪过一抹红芒,抓着她肩头的手紧了紧,眼帘低垂,掩下眸中神色,声音低沉,“师姐心中若是未曾怪责玄霄,又为何两年来不曾主动来往探望?”
“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