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之后是寂静。自清仿佛刚从梦里醒过来,呆呆地看了一阵柳莺莺后,又将脸孔埋进她脖颈之间,轻轻地亲吻一只小巧的耳垂儿。莺莺闭着眼,两手抱住自清,只用指尖在那后背游动,许久才像缓过气来一样,说道:“自清啊,你天生就这般霸道么?”自清抬头答道:“哪里什么的天生而就,全凭菩萨一时的照应呢。不然,又怎能让你从人间到天上?”说完看着她笑。莺莺满脸红晕尚未褪尽,一双眼睛也正在打量着自清。她看到自清眼里柔情万种,竟没有一丝戏谑神色,也不争辩,嫣然一笑后,抱住男人贴在身上,醉意朦胧说道:“我哪里稀罕做什么菩萨,就让我做一回你的老婆吧!”
休息过后,莺莺裹着浴巾去浴室,自清一手扯下说:“老婆,就这样吧,让我看你的背影。”莺莺笑着不做声,一边款款离去。自清只觉得一副活动着的油画犹在眼前,那步子也如芭蕾般的走得轻盈。发了一气呆,又犯了些傻气,也赤着身子进了浴室,看雾蒙蒙中一道白影,忍不住也钻了进去,贴着那身体,让自己沾了许多泡沫儿,只觉得抱住了一尾美人鱼儿。两人又在那莲蓬头下久久打闹,水鸟嬉戏一般的折腾,很久后才完毕。
出来时自清一直牵了莺莺的手,莺莺笑道:“相公不用担心了,奴家今晚不走就是。”自清满心欢喜,又狐疑道:“虽然我们现在亲密无间,但你到底不是失业的人,如今还让我犯着许多糊涂呢!”莺莺笑容可掬,说:“小冤家,就跟你说了实话罢!当初在网络上我是闹着玩儿,辱骂之词也是一时兴起斗嘴,但心下还是钦服你几分才气的。那后来打错电话就觉得很是惊奇了,虽说无巧不成书,但天底下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呢?可这偏偏就让我们碰上了!这种巧合一直让我迷惑不已,只觉得是老天爷在暗示着什么。偏偏你又花言巧语,一张嘴巴比蜜罐还甜。做女人的,哪能没有几分浪漫的情怀,就这么着,不知不觉钻进你的渔网里了!”
自清听了笑着点头,说:“缘分天铸就。我这人对数字反应迟钝,从来记不住电话号码,没想到因祸得福,认识了你。”莺莺表示理解,又接着说:“那天打通了电话,一时冲动,说了邀约你见面的话,其实我心底还一直犹豫不决呢!”
说到这里,自清赶紧见缝插针,问道:“是担心家里的男人吧?”莺莺摇头说:“我把家底也向你坦白了吧!我父亲是市郊镇子里退休下来的老干部,盘点两个哥哥进入了仕途,如今也小有作为。他对我这个女儿虽然家规严谨,但在事业上放之任之,允许我离开单位自己做点生意,还暗地里替我物色了许多对象。我老公就是我父亲的部下,称得上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娶了我后,再得到我父亲的指点,在仕途上算是平步青云了。但是后来,我老公冷落了家庭温情,一心扑在交际应酬上,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半夜时分才落脚家里,甚至强行要求男女之事。这样时间一长,我就把小孩托付给我父母,一心一意经营生意。事情也巧,我做哪一行成就一行。服装,书店,一直到现在的咖啡厅。”
“原来是这样啊!”自清点着头说:“我说一般人家哪里出生得了这般标致的女子?”莺莺哑然失笑,又说:“你这头狼果然名不虚得!才见面时,瞳孔都发光了呢!”自清也笑,说:“我在黑暗中等得太久,突然看见了光亮,条件反射嘛!”又仔细端详着女人,果然看到那瞳孔里自己的眼神,熠熠地溢光流彩,心里不由得千峰万壑地宛转,恨不得就在富贵地温柔乡里度过余生。又撩开被单,欣赏那覆了一层薄膜般的肌肤,忍不住将脸儿贴在上面轻轻磨蹭着。
两人说了许多甜言蜜语,肌肤相亲,自清觉得身体又膨胀了许多。但莺莺宽慰着他,说:“可不是小孩了,又坐了大半天的车,身体要紧呢,明天还是要陪着你这小冤家的!”自清也强自按捺住了,又说:“你那宝贝真是神奇,竟然还像初婚般的紧凑!”莺莺笑道:“还有一个奇特呢!我那地方,只要是在排卵期间,还有一种好闻的气味儿呢。不瞒你说,每到这个时候,我老公就要趴在我腹下陶醉好久。”
自清听说,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型,随后又是赞叹,又是使着性子要验证验证。莺莺解释错过了时间,自清也不听,却将那源头拨开,发现果真好像有隐隐的无名馨香。自清揣摩一阵,只觉得这温而淡的香味儿无从表述,只恨古今高人造就了录音机录像机,却没有发明“录味机”的仪器,不能将其气味刻录下来,以供自己能随时玩味。
着了迷的自清,又将脸蛋儿紧紧贴在莺莺胸前,陶醉了许久,叹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儿,看来从石头里蹦出猴子并不为虚!”莺莺吃吃笑着说:“在我出生时,院子空地里一块石头裂了一条缝,后来就喷出水来,以后到现在泉水不断,形成一井。我从小就喝着那样的水长大,心里面也思忖着,莫不是那泉水的缘故吧?”自清大加感叹,手指却不安分起来。莺莺嗔道:“又想胡来?”自清嘻嬉笑着说:“菩萨都会胡来的!”但见莺莺似有倦意,也便作罢。最后温存耳语一番,这才相互拥抱着睡去了。
(3)
早晨,自清还在酣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