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时,我让沈佳送上两条中华烟给胡一刀算是我给他的见面礼。沈佳送我们到门口时,我说你这店要是有混混来闹事,只要给胡哥打一个电话,他可以保你没事的。沈佳夸张地说:“真的啊,那可要谢谢胡哥了。希望胡哥常过来坐坐哦。”胡一刀又脸红了起来,打包票地说:一定的,一定。
胡一刀出来后问我这老板娘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哈哈大笑,我可没有这样的福气,她还是一个单身哦,不过人家是良家妇女,胡哥可别想歪了。胡一刀老脸一红说:“操,我能想歪什么。”以我的阅人无数,当然明白了胡一刀其实是有些喜欢这个妩媚的沈佳的。我突然心念一动,嘴角泛起了微笑,我说:“你如果喜欢她可以后要常来哦。”
此后果然胡一刀常常来,如果我们相信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那么我想胡一刀对沈佳这人就算是了。不久后他果然与沈佳的关系更进了一层,说起来其实也很无聊,某日有帮混混在此喝茶,突然说茶中有虫子,砸了几个杯子还要求沈佳赔偿。周公子其时正好在店中,刚要出面说几句就被一掌打倒,英俊的脸上顿时出了难看的五指印。周公子吓得再也不敢言语,而此时胡一刀适时杀到,只几个回合这帮混混就退了。第二天混混们还送上了赔偿金。沈佳于是对胡一刀开始另眼相看。胡一刀私下对我说,你他妈的做事还真卑鄙。
我说:操,目的达到不就行了?
胡一刀哈哈笑着说:“我觉得要是跟你这种人交往时间长了,我也可能会变坏的。”
我哈哈一笑之后开始感到有些后背发冷,难道我真的就是一个无耻的人吗?我想说,当我变得如此卑鄙时,谁还记得我曾经纯真?
当纯真成为一种传说、当真爱成为过去。我又将依靠什么过剩余的岁月?2002年时,在江州的一场大雪中,赵雪拎着箱离开了我,她在留给我的字条中说:你的卑鄙让我无法忍受。
我当时将字条撕得粉碎,然后又将这张字条一点一点贴回来,至今这张纸还藏在我们的相册中,每次翻开心底就阵阵发虚。那贴起来的裂缝分明是我不能再修复的纯真。
我们总来不及对过去有太多的感悟,新的生活却已经将我们推得更远。繁华都市不需要人们的感慨,只需要人们的追逐。
三十六
蒋南突然打给我电话说:“你在搞什么名堂。竟然有一家什么新发公司插了进来?”
我开始有点莫明其妙,蒋南说:“我跟你们楼总是多年的朋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市里有领导专门引荐了一家叫新发的建筑公司。”
我啊一声,明白大事不妙,看来牛铁这狗日的出手了,一定是他通过欧阳悦搭上了周公子与高大盛这条线。我忙稳住心神,强压慌乱说:“蒋总,谢谢你的提醒,这事呢不方便在电话中说,晚上您如何有空,我想到你家来谈谈。”
蒋南迟疑着说:“不好吧,我晚上还有事的。”
我忙说,你是长辈,我呢只是以一个后辈学生的身份来看看你,不会耽搁您太多时间。蒋南勉为其难地说好吧。
我忙打电话给周红兵,周红兵一听就开始埋怨我做事不牢,我耐心听完他的唠叨后说,我准备晚上去蒋南家一趟,另外可能也需要向楼总汇报一下才是。周红兵叹息说只能这样了。我立即驱车去新世界百货,想找一件见面礼,我知道蒋南的爱好是古玩字画之类的,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我在新世界百货买了两瓶茅台和一块欧美茄的女士手表,共花了三万多。丢在后配箱后,看看时间还早,于是决定打一个电话给欧阳悦。电话通了很久,她才冷淡地说:“什么事啊,唐总?”
我心头冷笑,我就知道她肯定出卖了我,他妈的,以后有你好看的。但我仍然满脸堆笑地说:“马上到吃饭时间了,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要不我来接你?”
欧阳悦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我灵机一动甜言密语地说:“再过几天是你生日了,我想呢提前给你过一个生日呢。”
欧阳悦果然有些感动了,说:“可是离过生日还有差不多一周呢?”
我暗骂,要不是老子想从你嘴中套话,老子才不想管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呢,不过想起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她也是送给我一部高档手机的,于是脸上的话中的温柔又多了几分,我说:“生日都是提前过的,我下周可能要出差,我怕到时错过了。”
欧阳悦果然说:“那好吧,我们七点在红色恋人见面吧。”
我又返回到新世界百货咬牙切齿地给她买了一条项链,又刷了我5000多,要服务员开好发票包好揣在怀里出来——这只能算在我的公关费用中。我然而慢慢开车到时红色恋人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去等她。我一枝烟抽到一半时看到开着她的红色本田到了楼下,我看着她下车、关门,她显然最近是做过头发的,以前顺直的披肩的头发改成了一个大波浪形。我知道她有一家美容会所的会员证,有事没事就去整一下,女人天生就是爱折腾的动物,她们总是喜欢直的弄弯,再把弯的弄直。我在二楼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