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埔珲看了眼无边清冷的夜色,抓紧了窗沿,一时,眼底的幽冥之息,浓郁得很了。
第二天,玉淑借口凤簪有损,叫了马夫,就匆匆跑出了山寨。
玉淑会来见司徒睿华,这着实让司徒睿华很是吃惊。
玉淑这段时间,除了躲他,就是避开他。
今番会来找他,司徒睿华想到了,房里放着的一本账册,脑海里回荡着浣玉先前对他说的一番话。不经意间,原本很是一双风流蕴藉的眉,却是蹙得狠了。
玉淑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他,那天账本是不是他拿了。
玉淑在他面前,从来就是毫不遮掩。她会这样,既是在他的意料之内,却又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只是一个失主和好心人的关系么?
一时,那双风流蕴藉的眉,蹙得越发的狠了。“玉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忙着呢,父亲交给了我一堆的事。你先整理好了我们的关系,再来和我谈……”
她只把他当一个单纯的好心人,那么对不起,这个好心人就是捡到了失物,也一定要归还!
何况他还是日理万机的身揽重担的大忙人,给失主归还物品……
他堂堂睿世子,没空做这种拾金不昧,原物奉还的好事。
直到被侍卫有礼而又生疏的赶出了门口,玉淑还是没有缓过神……
刚才那个冷着脸,蹙眉从头到尾只瞟了她一眼的男人,真的是深深爱着她的男人,真的是她的未婚夫?
他曾经说,可以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一阵冷风过,单薄的玉淑抱紧了手肘,抬头看了眼头顶金灿而又冰冷的牌匾,就那样干站着,良久,终敌不过着严寒,默默的离开了。
暗处,一双满是厚茧的手,却是捏得手下的墙狠了,只看“簌簌”的粉尘,哗哗掉了下来,男子的视线,随着那寒风中瘦弱的身影,一寸寸的挪动,一时,心亦是跌进了这无边的寒风里,吹得干瘪了。
玉淑的马车,才到了山寨门口,却是悄无声息的一把被捉住了缰绳。
玉淑心里一惊,想着该不会是西门埔珲发现了她,来抓她质问的吧。
玉淑干干的坐在车里,不动,静等车外的动静。
哪知,车外,竟也是没有动静。
忐忑间,玉淑悄悄的挑开了帘子,见是一个陌生的壮汉,先前跳到了旗杆上的心,这才晃悠悠的慢慢爬了下来。“怎么回事,拦我的道?”
她蹙眉,冷冷的看向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壮汉。
“少主吩咐,天冷,小姐这趟出去,定是冻着了。”壮汉抱拳,很是敬重道:“少主预备了烧酒,说是给小姐暖一暖冻凉的心肝!”
明明是很旖旎的情话,可是自这等粗人口中说出,却是没了原有的韵味。
明明是很旖旎的情话,可是传自西门埔珲之口,却是生生让玉淑打了一个寒颤。
她穿的是狐裘,很是暖和,他怎的就知道她冷呢……
她是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