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淑的尖叫没错。
可是伤的,却不是玉淑。
西门埔珲临危拉了玉淑一把,却是摔下了十米阶梯。
没有死!
浣玉笑着看着这场最蹩脚的相遇。
鉴于西门埔珲对浣玉的暧昧,众人皆将照顾西门埔珲的任务交给了浣玉。
浣玉看了眼昏死在床上的人,轻叹了口气。
他不是个一腔热血的英雄,那夜的初相遇,她就已经知道了。
一个生性冷漠的铁血男子,为什么,会顶着头破血流的风险,仗义挺身去救一个毫无关系的弱女子……
他喜欢玉淑么……
那她呢……
他为什么要给她璞玉?
他那时为什么要说她是他的爱人……
他那时要她坐在少主夫人的座位上,如今到底是怎么定位她的呢……
“玉儿……”一声呢喃,自西门埔珲的口中溢出,是那般的深情款款,一往情深。
一瞬,浣玉好似雷矗了一般,明白了过来。
西门埔珲是对玉淑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这个东西,她起先是不信的,如今,她却是信了。
西门埔珲的红帐里,比玉淑美艳的不在少数,可是,为什么西门埔珲却是没记住。
唯有玉淑,才见面,就记住了她的名字。
唯有玉淑,才见面,就能付诸性命。
那她呢……
浣玉抚着心口的璞玉,一时心乱如麻。
他不是玩玩吧……
看着西门埔珲满脸的血污,浣玉摇了摇头,拈起了帕子,打算给他拭净。
她才起身,却是被西门埔珲一把抓住,她拉了拉衣袖,没拉动。
正待用狠力的时候,却听得西门埔珲道:“玉儿,没有碰到你,我以为,我这辈子注定是孑然一身。哪知道,你竟然凭空出现,我想和你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看着蹙眉呢喃的西门埔珲,虽是满脸的血污,但是丝毫不损起英气。
利落的锋眉,微微蹙起,那般痴情的话语从那厚实的唇畔里溢出,浣玉心里一震。
浣玉心里,仿若雷击,一阵悲恸过。明明知道她叫的是别人,可是她却是答了句:“好!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她也是玉儿呢……
她是张浣玉,她曾经是张王府的嫡公主。玉儿就是她那时的小名。
西门埔珲听到了回答,竟露出了一抹俊朗的笑颜,慢慢的睁开了眼。见眼前的人是浣玉,不觉灿如琉璃的眼眸一瞬黯淡了下去,道:“怎么是你?”
西门埔珲这话一分的疑惑,二两分的抱怨,三分的阴沉,十分的失落。听在浣玉的耳里,却极不是滋味,于是醋道:“少主想见谁,我帮你找来。”
“算了。”西门埔珲摆摆手,垂下了眸子,问道:“你的朋友,是魏国人,还是秦国人……”
浣玉心里一凛,她果然没有猜错,一瞬,屋里的醋意,却浓不止一点点。“她是魏国移民到秦国的贵族,以前身份高贵着呢,不是你这等草莽配得上的。”
不加思索的刻薄,不经意的就这样从浣玉嘴里逸了出来,看到西门埔珲的眼里升起的诧异的呆滞,浣玉自己也觉得很是惊奇,心下一个波动,遂出门给西门埔珲换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