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压根没刻意想来见翦南飞,她只是生活安逸得发闲,逛完了一圈水家庄时顺便逛逛久未驻足的舞月阁,孰料这一个“顺便”,竟让他发觉了翦南飞的异常,也挑起了她的兴致。
“母后,请放开她,她的身子还没复元,经不起任何打击。”凌志坤挡在窦太后面前,将翦南飞紧紧护在身后。
一场老鹰抓小鸡在舞月阁上演。
翦南飞缩在凌志坤身后,十指揪着他的衣裳;而凌志坤自是名副其实、张牙舞爪的大老鹰了。
两人在原地纠缠不停,一追、一挡、一躲。
“请不要再伤害她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翦南飞了--”
“滚开。”窦太后拨开凌志坤的手。
“请不要这样!你会吓坏她的!”凌志坤锲而不舍。
窦太后停止了追逐之举,猛喘着粗气睨视着凌志坤。
“啊--”翦南飞受惊地一叫,身子已被人揪离凌志坤的保护羽翼,双臂不停地朝凌志坤挥舞,但却碰不着他半分。“救……救……救……”
“小白痴,你以为他能救你?”窦太后起身挡在凌志坤面前右臂一收,冷冷道。
窦太后乃是自己母亲,凌志坤没法,只得跪在地上,以行动来恳求窦太后放人。
“母后……我一个堂堂水家庄庄主想与自己的女人谈谈天、叙叙旧、温习浓情蜜意,还需要母后同意吗?!”凌志坤万分故意地加重了“奴婢”两字。
翦南飞的身分在水家庄众所周知,她虽未有正式的名分,实质上却是凌志坤豢养的宠妾。
“救命……”翦南飞面露惊恐地给人抱着走,只能蓄着满眶泪水看着自己与凌志坤越离越远。
舞月阁门外的景色极美,婉蜒在湖面上的长廊像只巨蟒盘踞,湖上波光潋滟,映照着蓝天白云,好似脚底下拥有另一处苍穹,与舞月阁是回异之美。
沉浸在美景片刻的翦南飞猛然忆起凌志坤时时在她耳畔的告诫。
她被迫挂在凌志坤臂弯间,像只极度不安的幼猫,嘤咛低呜:“不,不可以出去,有坏人,吃人,不可以……”
“会吃人的东西在湖底深处,又上不来,怕什么?”凌志坤戏谑地笑,见她一脸单纯不解,他的笑容转浅。
“带我,找浣玉?”她见自己势单力薄,开始祭出苦情。
只有浣玉是好人,其他人都是坏人。
“不,今天不回去找她了。”今夜,他对这样的“翦南飞”有着极大的好奇心,所以他准备花一整晚来满足他闲置许久的生活乐趣。
“那明天?”她问得小心,因与凌志坤相处这段时日以来,让她相当会看人脸色,生怕自己问错话,眼前这男人便会将她抛进湖里去喂食吃人的坏人。
“看你的表现啰。”
这男人在笑,通常笑就表示高兴、表示喜欢、表示开心,但为什么她在这男人脸上完全读不到这些愉悦的情绪?好似他嘴畔及眼尾的笑痕……都是假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