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睿华!”潋滟的倦笑从浣玉的嘴角逶迤开,痴痴的睁大了眼里,满眼皆是惊诧之后痴痴的欣喜。
那逶迤荡漾开的凤眼里,璀璨的眸光,是九天的银河,落下了凡尘。
看着眼前满身酒气突变得欣喜异常,满身轻颤的浣玉,西门埔珲没有做声,只一瞬眉头蹙成的一股麻绳,打了千千结。
“司徒睿华。”浣玉伸出手,抱紧了西门埔珲,满身依恋的倒在了西门埔珲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无意识的呢喃道。
西门埔珲干干的任浣玉抱住,幽幽的伸出手,半晌之后,黯然的抱紧了她。
这是他喜欢的女子。
他喜欢的女子,虽是娇弱的身骨,却有一双凌厉锐利的眸子。
里面流转溢出的光华,好似琉璃,是那样的斑斓夺目。
他喜欢的女子,虽不是倾国倾城之绝色,但是她有一弯幽深的梨涡,里面流转溢出的蛊惑,好似罂粟,是那样的勾魂夺魄。
他喜欢的女子,不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强横,却是有意无意流露出一股孤寒优雅的气质,里面流转溢出的吹兰芬馥,是他一世的渴望。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勾去了满心满眼的女子,如今却是为了一个男子,忘了自己,迷失了自己,颓废了自己。
她从来都是不醉的。
起码是从不在人前醉。
如今,却醉得紧,竟然将他认成了司徒睿华。
西门埔珲深吸一口气,仰头望月,闭上眼,关上了眼里无尽的哀怨。
她口里一声声叫着司徒睿华的名字。是想他,是爱他?
是不是,和他一样,快被着噬骨磨心的情愫,折磨得快要疯了?
“你怎么才来看我?”怀里的女子痴痴的呢喃出声,手下的力道又加深了一分,埋在他怀里,顿了一顿,尔后抬起头,那一弯幽深的梨涡,里面流转溢出的蛊惑欣喜,好似罂粟,果是他逃不掉的宿命。“我想你,想得都快要疯了。”
是那样温润的语调,软的甜了。甜得涩了,涩得苦了。
是那样的勾魂夺魄。
暗处,司徒睿华看着浣玉翩然微醺的倒入了西门埔珲的怀抱。心蓦地揪紧,他想出去,想告诉紧紧偎依在西门埔珲怀里的她。
眼前的男人,不是司徒睿华,他才是。
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狰狞的鬼面,才是曾经风流俊逸的司徒世子。
不!
司徒睿华的心,一瞬,仿佛沉到了深不见底的寒潭,却是再也捞不起。
她在想司徒睿华,每分每秒,都在想,是不是?
西门埔珲身子苦涩的抿紧了唇,惆怅的睁开了眼,桀骜的望着九天,眼底的无奈却是悠远绵长了。
她想司徒睿华,想得快要疯了,是不是?
那他呢?
是什么?
她曾说,打败秦朗,给她一个少主夫人,都是他妈的扯淡!
秦朗如今生死悬于一线,却是像极了此刻她和他的关系。
司徒睿华,果真是心思阴狠,下了一招好棋,不给他一丝翻身的机会。
一招置他于死地的绝棋。
够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