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密达安睡在床榻,嘴角却在不经意间抿成了很是惬意享受的弧度。
这一声,饱含了浣玉壮志未酬身先痛,饱含了浣玉对这些隐形虫的畏惧,饱含了对自身残躯的怜惜。
心里却是呲牙咧嘴将床上犹自睡得香甜的小丫头片子剥干净,刷了一层层辣椒油之后,继而千刀万剐了千万遍。
要不要这么变态!
就在浣玉即将被蛰昏过去的一瞬,阿密达祭司才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衣襟,悠悠的坐了起来。
此刻,窗户被人撞开,就见满是鱼腥味的竹篾笼从天而降,罩在浣玉身上。
隐形虫最厌腥臭,见浣玉周身满是鱼腥死鱼味道,遂嫌弃的围着她转了两圈,终于忍受不住之后,才不顺心的翩身离去。
看着那些活祖宗离去,浣玉身上一软,就在一屁股要坐在地上的一瞬,却是被司徒睿华拉起,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阿密达拢袖拈指,于空中召蛊的手势,欲继续给浣玉狠狠一个教训之时,在看到来人一身金灿璀璨之时,手,蓦地定格在了半空,却是再也挪不开一步。
她见过璀璨温润的司徒睿华,她见过风流不羁的司徒睿华,可是却唯独没有见过那般一往情深,痴心不悔的司徒睿华。
那璀璨的眸子里,荡漾着尽是无尽的柔情脉脉,她只不痛不痒的掷下了些许隐形虫,便能在司徒睿华深情的眼底看到那一波波浓郁化散不开的紧张心疼。
可惜了,他如此的一往情深,痴情不悔,可是他身边的女子却是不知道珍惜。
紫纱重重,逶迤悠扬,像极了此刻她的心境。
哎!黯淡下眼,阿密达浅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极其刺眼的一幅画面。
“知道本世子的厉害了吧,要不是本世子赶到,我怕你就此被吃了。”隐形虫尚未走远,司徒睿华伸手将那满是鱼腥味的笼子拉下,眼里含嗔的瞪着眼前满脸红肿,傻眉愣眼望着他的浣玉,道。
浣玉原本一双剪裁得似二月剪刀的秀眉,此刻却是毛毛虫般红肿颤抖得剧烈了。
而那一双灵动的凤眼,更是出奇的包满了汪汪眼泪,憋得那个叫凄恻。
司徒睿华拢眉,看着那张红肿成猪肝的脸上,肿成香肠的嘴,却是抿得坚毅,傻傻的看着他,良久却是没有吐出一个字,心蓦地沉得很了。
按平时,若是司徒睿华敢如此嚣张,浣玉必是争锋相对泼了冷水过去,可是如今,她却是不吐一字,该不是咬傻了吧?
一时间,司徒睿华的心,也跌宕起伏,好似浪击险崖。
终,那猪肝脸在司徒睿华按捺不住之前开了口,却第一次用了哭腔,指着床里淡然端坐的小丫头片子,哭诉撒娇,嘶哑嚎道:“她好是欺负人!”
司徒睿华看着今晚确实被整得很惨的浣玉,听着浣玉语气里带着的凄楚苦相,如此的狼狈不堪,心突然很是开心。
大概是因为浣玉的失常,所以他看到浣玉的时候,也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