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秒之后,浣玉那裁剪得如二月柳絮的眉毛一瞬变成了传说中的毛毛虫,微微的扭起,渐渐的蹙起,成了满弓。
而眉头却是颤如筛糠。
那抖得都快掉下来的眉毛之下,有凤来仪的一双丹凤眼此刻却是瞪成了铜铃,曾经的风度,曾经的娴雅,曾经的淡定,一瞬间,在看到这幕时,皆化为了粉尘。
关上门,浣玉闭上眼,强抚住心口,深深的吐出口气之后,睁开眼里,却是见眼底的那抹凶光炽热得很了。
那是毫不遮掩的醋意,十足十的火力威猛,是要把那女子千刀万剐的架势。
“夫人!”待浣玉走下台阶,大鸿和逸华也是小跑步的赶了来。“没,没什么事吧?”
大鸿问得忐忑,问得小心,问得毫不遮掩了,手舞足蹈间,要去接过浣玉手里的脸盆,不料却是一个没抓稳,打翻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此刻听起来,却是份外的嘈杂刺耳。
逸华一个白眼翻过去,心里却是将大鸿鄙视到了极点。
没看到她家主子眼底的黑风煞雨么,没看到她家主子嘴角僵着的怒气却是蓄势待发,即使她家主子现在笑得和煦,但凡她要是找着了着火点,定是会将来人千刀万剐,剁碎成肉泥,做成肉包子喂狗!
“没事。”浣玉捡起摔开在地上,滚了两滚的脸盆,打好水后,优雅的推开了西门埔珲的卧房,大鸿和逸华颤巍巍的跟着后面,看着床沿的一幕,却是瞪大了眼。
呼吸,一瞬,停止。
就在浣玉端着水,来到床沿之后,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全泼在了西门埔珲的身上。
尔后,浣玉居然还能风度翩翩的朝惊呆的颜群璀璨一笑,柔和道:“少主的身子也湿了,烦劳小姐为少主宽衣擦拭了。”
西门埔珲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睛,不置信的眨了再眨。
眼前笑得一脸和煦,眼里却是汹汹火苗在闪的人,是浣玉?
吃错药,还是换了脸的别人?
一时间,房里的气氛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眼前的女子,是谁?
这话都挤到了两个女人的口边,可是出于高傲的心态,都吞了进去。
“那个,你不要误会。”西门埔珲挣扎的从床上坐起来,不料浣玉泼完水,却是不再做任何停留,冲了出去。
西门埔珲见浣玉从未生过如此大的气,赶紧爬了起来,却是被颜群拦住。
“少主,你的身子不舒服,还是……”颜群的话还没说完,却是被挣扎从床上爬起来的西门埔珲一把甩开。
开玩笑,身子可以慢慢调养,若是老婆没了,不知道下一次得到她的宽恕又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等到西门埔珲跑出门,门外却是早不见了佳人的身影。
“人呢?”西门埔珲抚着树,喘着粗气,望向大鸿,急道。
大鸿站在一旁,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心里一阵钻心的疼,西门埔珲暗咒一声,玉淑那个贱人,倒真是对自己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