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司徒睿华停住了脚步,转身,眼色晦暗的看向走向崖边的浣玉。
她,想做什么?
为什么如此胡闹!
她本不是胡闹的人啊,平日里的稳重,平日里的淡定,跑哪里去了!
“容我猜一猜,你肯费了这番心思,将我救了出来,定是喜欢我,对吧。”浣玉飘然站在崖边,衣袂飘飘,一双眼睛,却是如秋水,盈盈明亮的看向司徒睿华。
司徒睿华不做声,只是脸色更加暗沉了。
“既然你喜欢我,那为什么又不肯取下面罩,承认自己的身份来见?”浣玉的声音,在这清冷的月夜下,却是如潺潺流水,泠泠的淌过司徒睿华的心里,舒服至极,冰凉至极。
片刻之后,司徒睿华看向胡闹兴致甚浓的浣玉,心里却是对眼前的人没有一丝办法,只得用了最烂的一招。
想了想平日里,一般的男人是怎么拒绝对他有想法的小姐公主们的。
先是冷下眼,尔后是冷下脸,最后是冷下身,尔后抛出一记冰冷的话。“我对你没兴趣,你想怎么就怎么,我不管!”
说完,司徒睿华便闪身离去。
可是司徒睿华如此辛苦努力才上演一出冰冷拒绝大戏看在浣玉眼里,确是幼稚至极,粗笨至极。
他本就是不拒绝、阳光灿烂的一个人,如今突然扮作冰冷的石头,却是有其行,不见其神。
看着司徒睿华当真离去,浣玉心里暗暗笑了笑,踢下脚下的一块大石,故作哀婉道:“既如此,我就去死!”
说完,浣玉便跳下了万丈悬崖。
只听一声“咚”的巨响,司徒睿华赶忙转身,前一秒还在月下衣袂飘飘的人,下一秒倒真的没影了。
司徒睿华一瞬,只觉得,心停止了跳动!
跑到崖边,司徒睿华俯身看去,奈何如今却是暗夜,崖下一片漆黑,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浣玉!玉儿!”无奈之下,司徒睿华却是喊得心碎,喊得后悔、喊得魂飞魄散了。
她怎的突然如此蛮横不讲理,如此的没有理智了。
他是不是司徒睿华,很重要么?
重要的,她还活着,白天,不是还可以见到他么?
“玉儿,我们说好了的,生同衾,死同穴,你怎么可以如此胡来!”司徒睿华看着黑乎乎,却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崖底,一时间,却是失去了平日的理智,没有多想的,却是心碎得很了。
她不能抛弃他,独身赴死!
“浣玉,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可以这么胡来,也罢,我当日曾对天许诺,生同衾,死同穴,如今就让我来陪你!”
说完,司徒睿华却是不再多想,亦跳下了万丈悬崖,没有一丝的犹豫。
他,司徒睿华这一生,遇一人,执一手,生同衾,死同穴。
也罢,生时,他怕是不能和她在一起,死了也好。
起码死后他们能共赴黄泉,可以一起饮下孟婆汤,可以许下来世,一定要在一起。
司徒睿华想到此,甘心含笑,闭上了眼,任身旁风似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