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眸子,荡漾着清冷孤傲的波光,不和群芳,馥郁傲然独绽流露出的纯洁,却是他不能抗拒的。
原来,再初见,那颗心,便认出了她。
可惜他却是没有听从了内心。
不觉间,西门埔珲眼底却是一抹苦笑漾开。“玉儿,你可知,我……”
花前月下,佳人在侧,自柳家巷之后,如今终于有了空暇却是可以让他一诉情肠。
要说的话,却是太多。可是,如今身之狼狈,情境之难堪,却不是好时机。
一句句,一字字,却好似汹涌狂潮,激荡澎湃的向他击来,让他不知要先说了哪一句才合适。
他一直在找她,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功名富贵,放弃了贵为人龙的帝业。
他每天都在做着同一个梦,在一片玉兰花海堆积起的前面,深情的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字,深情絮语,甚至,他连说词,都想好了。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玉兰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载明鸳谱。
如今,这番话,如今就翻滚在舌尖,他却是开不了口。
她的心,没在他身上,无论他做什么,都和司徒睿华说的一样,是个笑话。
可是如今不说,如今不做,就将永远与她错过,他不甘!
要怎么告诉她,幼时午睡,她是那么乖顺而谄媚的靠着他的膝盖,她的睡颜,是那么的香甜。一瞬,他觉得,曾经他看重至极的功名帝业,权势富贵,不过如此。
让自从离别后,他每晚都在做梦,梦里有个很朦胧的影子,很不清晰,可是他知道,是她!
百感交集间,一阵情愫却是翻涌得厉害,从来他都不知道,他对她却是用情如此之深。
不觉间,一股委屈浓浓的氲散开,化开在了西门埔珲心底。
“玉儿,你可知,遇到了你……”“西门埔珲顿了一顿,强按捺下了心里的悸动,咬了咬牙,继续道:“你可知,自从玉兰林下,我遇到了你,才知,我曾被这个世间善待过。”
忐忑间,西门埔珲的原本沉远的声调却是带了显而易闻的颤音,抖得明显了。
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不管是君王神将,都会战战兢兢,都会心神忐忑,都会不知所措。西门埔珲如今的表现,还算沉稳。
“玉儿,如今你可会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一直被这世间……善待着……”西门埔珲眼睛一眨不眨的很是紧张的望着她,此时的语气听着却是那么的哀怜,那么的凄婉,那么的脆弱。
曾经不可一世,傲然挺拔的身躯终战战兢兢的朝她跨近了一步,手微微颤抖的,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璞玉,递到了浣玉的跟前。
眼底曾经冷冽清傲,不起一丝波澜的幽潭,如今却是荡漾起了一层层毫无章绪的忐忑。
若不是浣玉和司徒睿华刚才见识了他的武艺无双,定会认为眼前的人,是假扮的!
“少主,我虽是女子,但也知一言九鼎的道理。”浣玉却是看都不看那玉一眼,抬起清冷隐忍的眸子,定定的看向西门埔珲,一字一字道:“这世间的残忍,你不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