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胆子这么大?”司徒睿华收起软剑,甩了甩袖,琉璃的眼里,闪烁着的光华,定定的盯着她,带着三分的赞赏,三分的质疑。“在这么恐怖的修罗场,你却像个没事人王。”
浣玉浅笑了笑,扫过司徒睿华身后的这些面目狰狞将死之人,尔后将目光定在了刚从修罗场回来的男人面前。
如果说,西门埔珲面对强敌时,是炙热的火山。他身携无穷的蛮力,以铺天盖地劈山破石之势,将他们五马分尸,不留活口。
那么眼前的人,面对强敌,则是阴险幽暗的泥沼,面上一套无害,心底却是阴狠,默不作声的,便将他们吞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而她,面对强敌,是什么人呢?没事人王?
“司徒兄,为什么说我是没事人王?”浣玉看着略带粗喘的司徒睿华,想着这番打斗下来,他却是比不得西门埔珲,定是累了,遂不由得跑到桌旁,给他倒了碗酒,递到他面前,悠悠问道。
“哪,不说你先前被西门埔珲差点打死那会,醒来好似就跟没事似的。且说如今,你眼睁睁的看我杀了这么多人,竟然也没有喊一下,叫一下,竟然连脚软都没有,还能这么淡定的跟我倒酒,在这堆死人面前跟我聊天,你真的不怕?”司徒睿华喝了一碗酒,即又伸出碗,递到了浣玉面前道。
“怕能解决问题?若是我哭,我跑,我喊,能让这些蒙面退去,我也干,可是不能。我手无缚鸡之力,不能给你帮我,就是我的不对,若是还给你添堵,就是我的过错了。”浣玉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悠悠道,言语间,很是淡定,没有一丝的颤抖。
“也是,你本就是理智的女子。”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司徒睿华想了想,了然道。
“可是西门埔珲那会差点把你打死,你怎么都不发泄一下,你心里当真咽得下这口气?”司徒睿华放下酒碗,抬起了眼,眼里一丝狭促闪过。
她对西门埔珲的爱慕,他是知道的。投入了全部感情,却是被狠狠的抛弃,那种感觉,他知道。所以他不信,她咽得下那口气。
“咽不下,难道就一直哽在那,然后被气死么?至于发泄,我偏爱更好的方法!”浣玉却是带着几分神秘兼调皮,朝司徒睿华眨了眨眼,道:“咱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我虽是不怕,但却嫌脏了这个地方。”
司徒睿华点了点头,走到了案旁,卷起了画卷,却是带着几分惋惜道:“可惜了,只差几笔就完工了,待我回去,画好了给你送来。”
浣玉点头,笑了笑,然后踩上了马车。
马车外,为了以防万一,却是替了马夫下来,司徒睿华亲自赶车。
一时,马车里,只剩了浣玉一人,原本一双清冷的眼眸,此时却是失去了焦距。
神志,一时飞到了九天外。
司徒睿华刚才问她,为什么西门埔珲杀她那会,他杀人那会,她为什么不哭不闹,其实原因她只说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