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沉思片刻,道:“你还是和二妞好好说吧,孩子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不声不响的突然就订婚了,那会儿大妞议亲咱们可是事先商量过她的。”
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做父母的考虑得不周全,让孩子受了委屈。
王氏想了想,终是点点头,应道:“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找她说说去。”
想到妻子的粗心大意,李贵又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嘱到,“你好好跟孩子说,胡飞那孩子挺好的,手上有活以后也不愁生计,而且两家熟悉,她嫁过去也不用受委屈……”
王氏觉得丈夫不信任自己,心里就有些委屈,撇了他一眼,“我晓得该怎么说的,你就放一百个心。”说着,就站起来去找李荷了。
母女二人面对面坐在另外一间屋里的大炕上。
“二妞,你心里是不是怨着爹娘呢?”王氏开门见山,直接就道,“怪我们事先没和你商量,就直接和胡家定亲。”
母亲的直言倒叫李荷愣了,她该怎么回答……略一沉思,她就委婉地道:“娘,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事情太过突然,先前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记得大姐那时候您还是问过她的。”
这最后一句话倒叫王氏噎了一下,还真叫丈夫给说中了,果然是计较着事先没商量过她!二妞这是在埋怨他们夫妻二人!
“本来是想多相看几家的,结果胡飞他娘亲自登门来开了口,我和你爹商量着,觉得胡飞这孩子人实在心眼好,所以才点了头的。”女儿的态度让王氏心里也不好受,她缓了缓,解释道,“本来想着你们俩也认识,多多了了都会有些了解,所以才没和你商量,胡飞这孩子确实是不错。你想啊,他跟着你爹学了手艺,将来也能在外头挣钱,你在家里操持着地里的活,不愁小日子过不起来,你爹和我不就这样过来的,比那些只靠着几亩地吃饭的人家要好上许多的。”
李荷自打过来之后,一直是诚心相待这家里的每一个人,自然的,也就希望能得到同等的对待。她知道古代子女的婚姻大事全由父母作主,但为什么大姐的事情就能和父母有商有量的,而轮到她的时候却是问都不问一句呢?
这两天她也想了许多,与其嫁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不如嫁个相识的知根知底,能够嫁给胡飞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可心里的那个梗始终是顺不过去。
她不是逆来顺受的脾气,觉得不合适就会说出来,比如此刻。
“娘,您说的我都懂,可为什么您不能问一问我的意思呢?同样都是家里的孩子,您对大姐能做到的,为什么对我就做不到呢?”说着,李荷叹了口气,道:“从前大姐受了委屈我知道,可您至少也得问问我的想法。”
话已至此,不说都摊开了说,免得以后大家心里都有疙瘩,其他书友正在看:。
王氏一听就知道女儿不是不满意胡飞,而是在跟他们置气,她气得瞪了女儿一眼,“就你主意大,什么事情都要和商量才作数。”
李荷无奈地笑了笑,“我有什么事情也是和您还有爹有商有量着去办的,可没一个人拿过什么大主意。”
从做小生意,到买地,她向来是先征求父母的意见,才会动手去做的。
王氏看在眼里,心里也清楚,可做母亲的人毕竟有长辈的威严,她自知这件事情是他们夫妻二人考虑不周,但在女儿面前却不能低头。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王氏脑子一转,说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去了,“将来到了婆家,自己挣的银钱可要攥紧了,婆家不比自己家,有什么事都要先考虑好自己的那一份才能去想别人的。”
胡家有五个孩子呢,长女已经出嫁,家里还有三个小子,一个闺女,尤其胡敬还在上学堂,多为自己打算总归是没有错。
李荷知道母亲是又想起从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忙点了头,道:“您放心,我会看着办的。”
女儿这是明显的敷衍,显然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横竖还有时间,到时候再慢慢教就是了,王氏心里惦记着在等消息的丈夫,又说了几句就回自己屋去了。
说话开以后,李荷的情绪明显要好了许多,李贵暗中打量着也渐渐放下心来。
胡飞不出工的时候也过来李家帮忙砍柴,李贵就道:“我还能干得动呢,柴房里还有好些木柴,别忙和了。”
他就笑呵呵地道:“多备些总没错的,入了冬就冷了,到时候一天到晚都要烧炕的。”
王氏客气地道,“好不容易得了闲就该在家好好歇着,还叫你忙进忙出的,倒叫婶子心里过意不去了。”
嘴上说得客气,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李荷在屋里听着王氏说话,只觉得好笑,明明就很乐意,偏生要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回头又到自己这里来嘀咕,你瞧胡飞那小子多懂事勤快一类的话,就是要告诉她,替她寻的这个夫婿有多么的好!
李清一连来了好多天,马氏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趁着一家人齐聚在饭桌上的时候,她就对李清道,“你天天往你二叔跑算怎么回事?马上过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