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是谁会,想要让他认的是谁?
这话在别人那里,或许矛盾,但用在他们身上,并不矛盾,还有点讽刺。
是啊,他们的祖宗是谁?是姓叶的那家人。
可对那家人死了心的薄景菡,是决计不会再认他们了。哪怕她身上流淌着那人的血,她都只会觉得,这血脏的让人恶心。就像一种耻辱的烙印一样,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母亲身前的委曲求全,死后的可怜可悲。
而池骏,应该也一样吧!
“薄家,我承认的祖宗只有薄家。”
薄景菡斩钉截铁的说着,目光坚定的看向池骏,话语却比之前委婉了几许,带着点儿探问的意思:“哥,你不想见见外公和舅舅吗?我相信,他们要知道了你的存在,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还不是时候。”
池骏微微摇头,表示拒绝。
薄景菡却急切的追问:“为什么?这事儿还需要看时候吗?!哥,外公年纪已经大了,他这一身,有半辈子都在悔恨和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渡过,难道你想他再带着点儿遗憾离开吗?是不是你的义父——”
“景菡,我有我的安排。你要做的是先帮我保密,然后和我联手,将叶腾达他们彻底踩垮,不是吗?”
对与薄景菡的疑问,池骏避而不谈。
但这态度,让她很不理解:“那伙人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致命的一击,也都准备好了。我不需要联手,我需要的是你给我个能让我信服的答案。池骏,事实摆在眼前,你为什么还要逃避?既然要逃避,你为什么不干脆躲远一点,连我都避而不见,永远活在你那个义父的手底下,不是更好吗!现在算什么,见了我,却又不能认……这样的亲情,能见得光吗?”
“我已经说了,还不是时候。”
从这点看,池骏颇有薄老的风范。
不想说的事儿,不论对方用什么法子,都不会吐出来。
“好,就算你有苦衷,我不管。但你能告诉我,你那位义父是个什么人物吗?方便的话,可以引荐我见上一见吗?我想感谢他,谢谢他对你的照顾有加!”
见池骏沉默的微微垂眸,薄景菡笑了笑:“看来,这也不能说啊!”
“景菡……”
“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我们暂且不谈这个,继续下去,只会僵持。不如来谈谈你今儿约我在陶艺展览会见面的缘由吧!我想知道,你是什么缘故,不能用真面目来见我?”
及时转移话题,将尴尬的局面扭转。
薄景菡似笑非笑的微佻嘴角,看向池骏。眸光在池骏和她手下压着的那份,关于陶艺展览的导览册上稍作停顿,手指尖儿也在那册子上轻轻地叩了下,并下意识的在封面的那盏元青花上游移:“汝窑是五大名窑之首,在收藏圈里,极富盛名。汝瓷最负盛名的是雨过天晴,而你给我的讯息里,既有青花瓷,又囊括了青瓷。这是单纯的再给我指路,还是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