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了,兵士疲劳,得于坚守;而周军则是刚到,士气正盛,得于速战。而昏庸的高纬却不知道这个道理,反倒问臣下道:“诸位爱卿,但不知是战好呢,还是不战好呢?”
佞臣高阿那肱平日里阿谀奉承,专权乱政,这时却能正确的认清形势,说道:“陛下,我军虽多,堪战者不过十万,其中病伤及围城打柴做饭者又占去三分之一。过去神武帝高欢攻打玉壁,敌援军来了即撤退。今天的将士,哪里比得上过去呀!臣想不如不战,退守高梁桥。不知陛下以为如何?”高梁桥在平阳城北十里,横跨汾水,是南北通道的咽喉,固守此地,足以挡住周军北进。这个高阿那肱虽然人并不怎么样,但自小随高欢出征,多少有些军事经验,所见颇得兵法要旨。
可是这个时候大将安吐根却持有反对意见,他早就对攻不下平阳城憋了一肚子气,此时恨不得把周军一口吃下去,他凭着一时的勇气厉声对高纬说道:“陛下,刚才右仆射之言差矣,想那北周军队不过是一小撮而已,如果臣马上攻击他们的话,臣向您保证,可以将他们全部扔到汾水里去,其他书友正在看:。”听完了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意见之后,高纬颇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个,他身边的几位宠臣对他说道:“陛下,请您想,彼是天子,您亦天子,他们尚敢远道来攻击我们,而我们是在本国境内,为什么要对他们示弱呢?”想这几位宠臣平时只会溜虚拍马,根本就没有打过什么仗,更谈不上指挥作战了,按理说,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儿,可是他们却偏偏想在这个时候逞逞能,也偏偏出了这么个填堑出战的主意。要说也是赶巧了,平时看上去懦弱怯战的高纬,今天被这群宠臣们一激,还偏偏就采纳了他们的意见,命令军队马上填平堑壕,出击决战。
北周武帝来到军前一看,看到军前这道堑壕,颇以为忧,知道如果不及时决战,等对方的士气重新高涨起来,那自己可就要吃大亏了,因为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国境之内,自己首先就失去了地利,还有人和。可是正当他一悉莫展的时候,却有探马来报,说是北齐军队正在填壕,看样子是要对他们进行攻击。北周武帝听了之后,很不相信,马上亲自到帐外去瞧,果然,只见对面的军队里正在有无数的士兵们正在卖力的填平堑壕,在后面有着一队一队的士兵,看上去杀气腾腾的,还真的是一副要出征的样子,北周武帝见状大喜,马上命令自己这方的军队作好准备,等到对方填好堑壕,要出击还未出击的一刹那,自己这方就全线出击。时间正在一点一点的过去,终于决战的时候到了,一时间战鼓声、喊杀声不绝于耳,两军顿时打成了一团,只见旌旗招展,兵哭飞舞,从中还夹杂着士兵们的痛苦的呻吟声。高纬这个时候与冯淑妃正并骑在后面高地观战,两人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惬意,尤为冯淑妃为甚,因为她总算看到威武雄壮的拼杀场面了。两个人正优哉游哉的时候,冯淑妃突然发现东面的齐军稍稍向后退却,立即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用自己那本来温柔的嗓音尖声说道:“陛下,陛下,败了!咱们齐军败了!快逃吧。”奸臣穆提婆也在一旁跟随着高纬观战,听到冯淑妃的叫声之后,立即拍马过来,对高纬说道:“陛下,情况危急,您快快走吧!”高纬本来还想装一装样子,可是被这两个人这么一催,也慌了手脚,急忙拉住了冯淑妃的马缰绳,拨转马头,就要逃跑。可是却被大将奚长万看到了,赶紧纵马过来拦住了高纬的马头劝道:“陛下,您可千万不能先退呀,您不要看到现在这种情况就疑心咱们会败,半退半进只不过是战争当中经常出现的事情而已,现在我军队形完整,并没有一丝损伤,陛下如果您要丢掉大军,您能上哪里去呢?再者如果陛下您一动,势必会引起军心散动,会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如果您回去的话,咱们的将士们一看到有陛下您在这里助阵的话,一定会勇气备增,说不定咱们还可以战胜北周军队呢?望陛下三思,请速速回去安定军心。”武卫将军张常山也从后面赶了过来,也苦苦劝道:“陛下,我方军队一会儿就会收回,队形十分的完整,而且我方围城的兵士还没有动,依臣看来,陛下您应该回去,以安定军心,如果陛下您不信臣所说的话,那就请陛下您派近臣去随臣查看一番,如果臣所言有的话,那请您斩臣之首。”
高纬坐在马上,回头看了看自己这方的将士们正在浴血奋战,再看看面前的两员大将,那一脸焦急和期待的神情,不由得心动了,就想回去主持战局。可是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穆提婆这个时候在一旁悄声对高纬说道:“陛下,他们说的这话很难让人相信的,战场上的事是说不清楚的,或许胜,或许败,胜固然会好,但如果败了的话,那陛下您又当如何呢?臣想陛下您还是快走为好。”这个时候冯淑妃也在一旁催促道:“陛下!您看看,咱们齐国的大军明明是要败了嘛!臣妾可不想作俘虏,您还是快点儿走吧。”高纬对自己这位爱妃的话一向言听计从,听爱妃这么一催,什么都不管了,再不管奚长万和张常山两个人的劝阴了,带着冯淑妃和穆提婆忙忙似漏网之鱼般的逃走了。奚长万和张常山一见这情景,不由得对视长叹,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杀敌了,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