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廷制定的驰道禁令很是严格,驰道乃是专门为皇帝巡行而设的,任何人任何人不得在驰道行走或逾越,即使是尊贵,如诸侯王、皇太子也不例外。如果触犯了这一禁令轻则没收所乘坐的车马,重者坐罪斩除。当下江充看到太子的家人在驰道上,便上前喝问道:“是什么人胆敢在驰道上行走,来人呐,将马车扣留,把驾车之人扣留。”手下的卫士们哄然抢上把车马和太子的家奴都扣留起来。太子听说了这件事,立即派人找到了江充说情:“江君,皇太子并不是舍不得车马,实在是不愿意让陛知道这件事,免得陛下怪罪太子对家人管教不严,希望江君能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可以从宽处理,其他书友正在看:。”谁知道江充听罢只是冷冷一笑,然后声色俱厉的把那求情之人痛责了一番,并且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汉武帝。汉武帝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对江充大为赞赏,并且说道:“做臣子的就应该像你这样。”自此以后就把江充提升为水冲都尉。江充就越发的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经常在利用一切机会贬损、捉弄太子。不过江充心里很清楚,虽然武帝已经对卫子夫和太子失去宠信,但太子的皇嗣地位并没有被废除,虽然武帝已经起了废太子的打算,但武帝现在年老多病,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驾崩,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件的话,那太子肯定会继承皇位,那自己也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所以说江充就要充分的利用这一次巫蛊事件给太子以致命的一击,以此来取得武帝更高的宠信,也是为了自己以后打算。
而江充奉命调查巫蛊之事的时候,恰巧武帝又身染微疾,江充立刻就把武帝请到了甘泉宫养病,他利用武帝对卫子夫的冷淡,暗地里派人向武帝进言道:“宫中有蛊气隐伏,如不早除的话,陛下的病根很难治愈。”听了这番禀报之后,武帝立即给江充下手诏,命他带人在宫里好好搜查,一定要彻底清除巫蛊祸根。于是江充手持诏旨,大摇大摆、气势汹汹的率众入宫,随处挖掘。他先搬开御座,挖地三尺,但是在那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接着又派人到太子的宫里去搜查,结果挖出了很多的小木人,还搜出一些帛书,江充看到之后大喜,把这些帛书上的话曲解一番,拼凑出一些有辱皇帝尊严的词句,而这些人就以此为据,扬言要奏闻皇帝,让皇帝处理这件事情。
太子和卫子夫根本就没有在宫里埋这些小木人,现在他们竟然凭空挖出这许多的罪证,太子是又惊又怕,惊惶之下,只见自己的师父石德站在一旁,急忙问道:“老师,现在事情紧急,请您拿个主意。”石德沉吟半晌,他也害怕这件事会牵连到自己,便对太子说道:“太子莫慌,几个月前,丞相公孙贺一家死于非命,都是死于巫蛊之祸。而现在江充又蓄意伪造证据,加害于太子,陛下不了解真实的情况,也不了解他们的险恶用心,只是看到那险恶的证据之后,又怎能不信任他们,到了那时候太子你只怕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我看到现在不如横下心去,把江充先抓起来,把一切都问明白以后再作处理。”太子听了之后,犹豫不绝,半晌没有表态。石德在一旁又说道:“太子您不要犹豫不绝了,您应该知道秦公子扶苏被害的事情吧?秦始皇病重的时候,曾留下亲笔御书,要扶苏赶到咸阳奔丧,那意思是叫扶苏接替皇位。可是始皇在沙丘台驾崩以后,赵高、李斯二人却隐瞒了事情的真相,密不发丧,还篡改御书,将扶苏赐死,立胡亥为帝。现在今陛下病重,居住于甘泉宫,皇后和家人想去请安求见却被江充这些人给拦下了,眼看着现在消息已经隔绝,陛下根本就了解不到真实的情况,而陛下现在怎么样了,谁也不知道。可见江充这奸臣已经猖狂到什么程度,难道到了现在,太子您还不应该采取行动吗?”
太子又深思片刻才说道:“可是本宫乃是君王之子,没有君王的命令,怎么能擅作主张,诛杀江充?本宫应该到父皇那里去谢罪,求得父皇的宽恕,或许能够幸免无事。”石德无奈之下只得同意太子这么做,太子准备妥当之后,亲自赶往武帝养病的甘泉宫,可是太子刚一出东宫的门,便被江充一伙人拦住。江充自恃有诏令,根本就不把太子放在眼里,调集皇宫卫士,把东宫的周围团团围住,不许东宫里的一个人离开。太子见根本就出不去,无奈之下只得回到了宫里去找自己的母后卫子夫商量。
可是眼下温柔敦厚的卫子夫又有什么主意?听到太子所说的一切,不但没有想出办法来,反倒在宫里痛哭起来。而太子一见事情紧急,只得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撒不了油,按照石德的建议办了。第二天,太子让家中一名随从冒充开帝的使臣,入长乐宫禀报皇后。然后调皇帝御厩里的车马和骑士,打开长乐宫武库,调集皇后的卫士,守住未央宫各处的宫门,准备逮捕江充等人。江充等人猝不及防之下,没用很长的时间便被太子手下的人给抓住了。众卫士把江充押到了太子面前,太子一见江充怒不可遏,指着江充怒声喝道:“你这卑劣小人,当初把好好的一个赵国扰得鸡犬不宁还嫌不够,如今又跑到京城里来扰乱我与父皇之间的关系,你居心何在?”话音一落,不待江充解释,急令把江充推出斩首,又把江充手下的那些冒充是太子手下的胡巫们也烧死于上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