珛美人不愧是三人中心思最慎密的一个,她轻声道“尊上,虽然有皇上的圣旨和太后懿旨通传六宫,将尊上以国礼待之。但若要归根究底,尊上也算不得是天潢贵胄吧。”
冷月似乎早就料定有人会以她的身份作文章,双眸微睐,轻轻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珛美人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局势,一脸超然拱手道“虽然嫔妾只是的从六品美人,但也算是皇上的妃子,皇室的一员。尊上地位固然贵不可言,可若要起皇室的的规矩,却不是为外人所用的吧。”
她将外人两人咬得极重,若不是夜轩在场,恐怕早已起身对冷月冷嘲热讽一番了。
我怕珛美人人得志表现得太过明显惹恼了冷月。冷月若是动了真怒,恐怕就不是我当日在大殿上痛殴朝廷重臣,出入羽林卫如无人之境那么简单了。
怎样冷月恍若无意般道“噢,原来如此。”语罢咂咂嘴,冲欧阳元稹抬抬下巴。
欧阳元稹无奈的叹了口气,变法术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绣五爪金龙的锦袋。是锦袋一点也不夸张,因为那做工精美的袋子足可以装进一个成年人。
冷月如闲话家常般对欧阳元稹道“我听,尚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不知道可不可以用来斩奸妃呢?”
这时候连夜轩都有些惊讶了,起身走过去亲自打开锦袋,虽然拿了一件物什出来,竟然是先帝的尚宝剑。抽出剑身时隐隐有龙吟之声,宝剑上一面刻着:景耀元年尚少府所铸,另外一面刻着:如朕亲临。
景耀正是夜轩父皇在朝时的年号,夜宣一时惊得连跪拜行礼都忘了,探身翻看着锦袋里的其他西。除了几十把尚宝剑之外,还有一大堆各式各样的令牌,每一面令牌都代表了当时最高的皇权。
夜轩是当朝天子,一看便知袋中皆是实打实的天子信物,自然知道拿得出这些西的人是谁。掀起龙袍,噗通一声跪下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都带头跪下了,其他的人自然插竹似的跪下三呼万岁。欧阳元稹拎着锦袋,周围又没有合适的地放置,只得生生受了跪拜。
我虽然跪下行礼,脸上不惊不动,可是差点憋笑憋岔气。夜轩那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然是当下最合适的叫法,毕竟不是在宗亲祠堂里。若是一事嘴快,唤上一声“不孝子孙夜轩叩见列祖列宗”岂不是让人哭笑不得。
最搞笑的是欧阳元稹受了夜轩的跪拜,从本质上来,他可不就是夜轩的便宜祖宗么?
这又是宝剑又是金牌的,估摸着那锦袋恐怕要四五个太监才抬得起来。可里面那些西所代表的分量,是夜煌朝历代君王,是普天之下最大的权威。
冷月风清云淡道“不知道现在我有没有资格罚你这个堂堂的从六品美人?”
敏常在和珛美人早就骇得瑟瑟发抖,两人病急乱投医,爬到我脚边苦苦哀求道“贵嫔娘娘,请救救嫔妾吧!”
冷月让欧阳元稹收起了锦袋,淡淡道“你们两个去一旁跪着,少跟着哭哭啼啼的坏了我胃口。”两人闻声连滚带爬的回到原位跪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沁美人坐在冷月旁边,脸上的神色千变万化,几乎可与川剧中的变脸相提并论。冷月恍若未觉,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毛肚在锅里烫着,热络张罗道“别愣着啊,我们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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