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鄂用紫檀托盘端着酒壶和酒杯进来,我坐在软塌上,环顾熟悉的西暖阁,只少了那一张窗边的贵妃榻。轻声道“李喜来,你稍后吩咐下去,选一张贵妃榻放在窗边。”
李喜来又欲跪下,我起身扶了他一把道“以后在我面前毋须多礼,有外人在的时候再行这些虚礼吧。”
他面有不解,低下头打了个千道“奴才知道了。”
奴才?这样谦卑的自称,他已经完全不记得我曾经是他发誓要追随一生的主子。他做到了,为了保住梦雨楼的妇孺,他被人残忍的杀害。
我叹了一口气,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喝下道“李喜来,我知道你家住在京城郊外。一家十分清苦,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你父亲身有重疾,你是一家子唯一的希望。”
李喜来面上一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微微道“为什么娘娘对奴才身世如此了解。”
我忍住心酸,轻声道“我会命人治好你父亲的病,将你兄弟都送进私塾读书,姐妹则送去丞相府上工,你觉得可好?”
他眼睛中全是不可置信,疑声道“奴才何德何能,能让娘娘如此照拂奴才家人。”
我摇了摇头,思索片刻道“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忠心耿耿的对待我罢了。”
李喜来连连点头,第三次跪下道“奴才谢谢娘娘大恩大德,此生定尽力伺候娘娘,万死不辞。”
我斟满手中的酒杯,忍住眼中的泪水,淡然道“你下去吧,记住,下一次不要再在我面前自称奴才。”
他千恩万谢的退到了门口,搔搔头道“那奴才下一次怎么称呼自己?”
绿鄂将他送出去道“既然我家姐将你当成自己人,你照直称“我”就好了,其他书友正在看:。下去吧,殿还有一位主子呢。”
随后又唤了安青进来,她在外面站了良久,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全是让我陌生的恭顺,我不断的喝着酒,免了她的礼,让她坐在我身边。
一瓶白玉腴酒下肚,丝毫没有醉意,遂又吩咐了外面的宫女送酒进来。
我拨了拨耳边的攒金丝碎钻耳坠道“安青,我知道你是西北梁家堡的堡主梁睿连的女儿。”
安青面上的恭顺露出一丝破绽,遂即又回复常态道“不知道是谁在娘娘耳边嚼舌根了,奴婢的确是从西北梁家堡来的,但是奴婢既然入了辰宫,此生都将是辰宫的宫婢。”
我情不自禁的拉住她到手,蹙眉道“我知道你是皇上安插在我身边的暗卫,你明处听皇上吩咐,暗地里其实是萱昭仪的人。”
安青从容的摇摇头道“奴婢不懂得什么是暗卫,奴婢只是的女官而已。娘娘初入宫有些乏了,才会处处疑心罢。奴婢被皇上分到了凝裳宫,以后都将是娘娘身边的人。”
我淡淡了笑了,安青做事那么滴水不漏,哪是我一两句话就能够服的呢?
紧了紧握住她的手道“安青,我知道萱昭仪屠杀你梁家堡上上下下五十口人。扣下堡主父母妻儿十三口,给他们下了奇毒,你们父女二人必须听从萱昭仪指示,否则族人性命不保。”
安青显然被我镇住了,神情一凛道“丞相大人好生厉害,竟然将皇上都不知晓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我摆摆手,真心道“安青,不论你相不相信,我会救出你们梁家堡的人,护得他们周全。”
安青恭谨的跪下道“娘娘,奴婢虽然是个从习武长大的女子,但是人情冷暖还是知道的。奴婢不过略会一点武功,娘娘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拉近和奴婢的关系。”
我心事翻滚如潮水,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雪卉一惊,连忙拿了绢子过来给我拭泪“姐今天是怎么了,从进宫开始就不停的落泪。”
我怎么能不落泪,我想念在耳边插着二乔玉兰的安青。一个一个复杂的发髻在她手下变得灵动俏丽,待我妥善如同刚出生婴儿。可如今她什么也不记得,在她心中只有权衡的利益:这个丞相的女儿靠得住么?她会得宠么?她为什么要帮我?她要我为她做什么?
脸上的珠粉已经哭花,雪卉替我拭泪,绿鄂轻轻拍打我的背,替我顺气。
我趴在红木桌上抽抽噎噎的哭,摆摆手道“安青,我会帮你解除困境。你自己好好权衡一下吧,我不需要你对我做什么,我是真心待你。”
安青淡然的从地上起来,不解的凝眸看了我一眼,悄声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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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收藏,它死活不涨。。。
而且,最让我郁闷的是,更这张之前是万年没变过的990收藏。
更新之后,它居然降了到了989。。。。这不是要我老命么?
不涨反而降,还要不要人活了!
伤心ing。。。。。。
ps:谢谢梦灵雪儿和与众不同!!!(哎,繁体字打不出来的。) *